不愿消失的回忆
阿姐失踪的时间越久,警察的搜寻渐渐也没那么认真了。
负责寻人的警察甚至离谱地说了句:不就是找不到男朋友嘛,经常一副嫌麻烦的样子。甚至说,为什么你们以前没有发现女儿变成这样?这种话深深地伤害了家人。
一家人试图留住逐渐变得模糊的阿姐的回忆,再这样下去,连家里人都快不记得阿姐了。为什么阿姐的屋子里会堆满垃圾?阿姐现在在哪里?全家人一直在寻找这个答案。
八月下旬,一个周日的下午,我再次来到井上家。
全家人照例在家休息。周日医院放假,香织每周都会回父母家。尤其在阿姐失踪以后,父母心情非常低落,香织尽量陪在他们身边。
“外面很热吧。”
香织像往常一样开车前来,和子在大门口对她说道,又立刻把在冰箱冰过的毛巾递给香织。香织擦了擦头上的汗,在起居室的坐垫上坐下。
和子在被炉上放了一个白色的海碗,里面装满了梨子,又忙不迭地开始泡茶。清慢悠悠地吃着梨子,喝着茶。
这个周日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
身为家里的一员,香织决心和父母好好谈谈。
“我一直在想,我们家到底是不是一个开明的家庭,大家能不能在家中畅所欲言,是不是真的互相了解。”
香织回顾阿姐之前的人生,觉得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和父母谈谈。母亲一直崇拜父亲,无法违背他的意志。自己也目睹过性格直爽的二姐和父亲产生过好几次争执。
香织觉得阿姐幼年时生活的家庭环境有可能与她堆满垃圾的房间有关。
和子面对香织的提问,回答道:“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问题,至于我们家开不开明……”她陷入了沉思。
和子以前是清的学生,因此和清一直保持着一些距离。清是一家之主,他说的话就是权威,以前他也不允许和子对他说三道四。和子很难说这样的家庭是一个开明的家庭。
清现在也85岁了,明显感到自己变老。他听完香织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
“可能我对明美太严厉了。她从小看着父母的脸色,长大后或许变得比较软弱。她没有和我撒过娇,也从来没有反抗过我。”
“毕竟你是老师,孩子很难对这样的父亲畅所欲言。”
和子用坚定的语气反驳着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