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种花制成,甜甜的,香香的。
这个吻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等两个人气喘吁吁地结束的时候,桌上的鱼已经不冒热气了,泛滥的油脂结成了一层薄薄的膜。
悬黎埋进姜青野颈窝,尽力平复呼吸。
姜青野的情形也不比悬黎好到哪里去,眼泛桃花,呼吸时稳时不稳。
姜青野一手揽着悬黎的腰,一手晃了晃被悬黎喝空的酒壶,“错认水怎么能跟北境烈酒同日而语啊我的郡主。”
北境的酒连熊都能放倒,自然不是悬黎这三瓶果子露的酒量能比的,会醉是情理之中。
悬黎已经呼吸平稳,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这一天也是让你提心吊胆够了,好好睡吧。”姜青野低头吻了吻悬黎发顶。
门外去而复返的王妃就差撸着袖子冲进来了,团姑在她身后拼命抱住她,小声宽慰王妃,“许是误会误会!王妃此去将郡主唤醒,那这事不就板上钉钉了吗?这岂不是太便宜了姜二郎!”
王妃立刻冷静了下来,对!绝不能便宜这个登徒子!
王妃又往一边藏了藏,看着里头姜青野抱猫一样把悬黎抱起来往外走。
只得再往一旁藏一藏。
姜青野抱着悬黎出门的时候,目光朝王妃藏身的地方瞧了一瞬,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大步走了。
王妃看得真真地,悬黎窝在那姜二郎怀里不省人事。
这不就是占她女儿便宜吗?!
王妃眼里能冒火,这还不如在段瑜身边呢!
悬黎第二日醒的时候,朱帘翠幕都守在旁边,头顶上没有山茶花的纱幔,而是宝相花的丝帛。
她才有动作,朱帘翠幕立刻就醒了。
“主子头疼不疼?王妃吩咐熬了解酒汤,主子趁热喝一口吧。”
那碗褐色的汤汁照出悬黎的脸来,她才后知后觉:“我为何会在马车上?”
朱帘翠幕,你碰碰我,我碰碰你,谁都不肯先说话。
悬黎皱着眉头把那一碗解酒汤喝了,“我昨日喝酒了?”
头的确是有些疼。
但是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记得昨晚她和母妃吃烤鱼,母妃被她气走了,然后姜青野来了,吃了她的鱼,还了她一碗鱼。
再然后……
再然后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这是要往哪里去?”悬黎揉了揉额角,这好像是王府最大最软的那一驾马车。
这么急出来,难道出事了?
“主子,王妃说要带你去省亲。”朱帘脸埋得低低地。
省亲?段家哪儿还有亲可醒?
宫禁内,垂花殿。
这里的确还有一位毅王妃能看望的段家长辈。
悬黎还以为以她阿娘对大娘娘多年的畏惧,绝不会再踏足垂花殿了。
下朝回来的大娘娘坐膳桌上首,左侧是宿醉才醒强打精神的悬黎,右侧是扭扭捏捏不敢抬头的段瑛。
大娘娘轻咳了声,悬黎有眼色地递了一碗素汤过去。
大娘娘打起精神喝了半碗。
段瑛看自己女儿这殷勤模样,忿忿不平,小时候使唤她,长大了使唤她女儿,段瑜永远都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