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一生的人,怎可能一眼就能确定,便是有些因爱结合的人也可能随着时间变迁而变心,只有想法、身份都十分契合才得稳妥。”
包幼兰目瞪口呆,“婉姝姐姐怎么和长辈们想法一样,那为何到现在还没嫁人?”
婉姝噎了噎,“自然是没遇到合适的。”
“是你觉得不合适,还是伯父伯母觉得不合适?我看是婉姝姐姐自己拿主意的吧,那不还是像我说的,没遇见让你心动的?”
婉姝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相看过的公子人都不错,但有自己不能接受的缺点或怪癖吧?那岂不是成了背后说人坏话。
包幼兰见婉姝无言以对,得意起来,“别看我年纪小,这些年跟随父亲走南闯北可是见识过不少事,且饱读各类话本,早就将那些情情爱爱看透了。”
婉姝汗颜,原来幼兰是话本子看多了。
包幼兰忽然又收敛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你要是没看上吴旻睿,我就不用跟你道歉了。”
婉姝面露疑惑,“幼兰妹妹何出此言?”
包幼兰摸了摸鼻子,“我是觉得吴旻睿配不上你,又看他傻了吧唧的,就开了几句玩笑,结果把人气哭,跑回家去了,说再也不来信都。”
“……”婉姝有点难以想象那画面。
包幼兰低头喝茶,掩盖住脸上那一点可疑的红晕,半句也没敢提自己失手将人衣裳扒了的事。
一场戏看完,婉姝与包幼兰解除误会,关系也更亲近了些,见时辰尚早,两人便去珍宝阁看首饰。
婉姝一眼就看中了那款顶端镶棣棠的白玉簪,刚拿起来准备细看,便听见一道娇柔的声音从身侧楼梯上传来。
“把这些全包起来,还有方才看过的一楼那只棣棠玉簪。”
何蓉最近在珍宝阁买了不少贵重首饰,店里伙计又是新来的,只当她是贵客,闻言立刻跑到婉姝身旁。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支簪子是何姑娘早就看好的。”
包幼兰看向何蓉,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皱眉道:“你若是早看上为何不让包起来,怎么婉姝拿起来你就要买,她得罪过你?”
何蓉见对方这般憨直,心中冷笑,面上露出委屈,不解道:“包姑娘误会我了,我只是想挑完再让伙计一起包,难道有错吗?”
包幼兰呵了一声,目光不善地打量着何蓉,“原本我还不确定,既然你认得我们,看来就是故意的。”
“包姑娘这话是何道理?”何蓉似是受到惊吓,缩着肩膀泫然欲泣道,“我不过是前几日在狼牙山见过你一面,怎就成了罪过?顾姑娘若实在喜欢这只簪子,我让给你就是了。”
婉姝一脸茫然,想说不必,却见包幼兰惊地后退一步,指着何蓉怒道:
“哎我们又没怎么着你,你搁这跟谁演呢,不过是一只簪子,又不是男……哦,原来赵公子也在呀。”
赵珅听到动静从二楼下来,便见包幼兰与婉姝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赶紧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好在并未发现不妥。
赵珅目不斜视地路过何蓉,走到婉姝面前疑惑道:“婉姝,怎么了,作甚这样看我?”
包幼兰默默朝何蓉翻了个饱含嘲意的大白眼,此时无声胜有声。
何蓉险些被气破功,还是忍了下来,跟在赵珅后头,带着哭腔道:“顾姑娘,我将簪子让给你,能否让你这位朋友莫要再辱骂我?”
“喂,谁骂你了,你给我说清楚!”
赵珅这才看向何蓉,皱了皱眉,朝跟下来的掌柜道:“卖个首饰都能让客人哭哭啼啼,看来是我眼拙了,之前在你这订得首饰不必继续做了。”
“赵公子,您可是付了五成定金呢。”掌柜傻眼了,又赶紧看向婉姝,求饶道,“顾姑娘,这伙计新来的不认得您,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您手上这只簪子便当小店给您赔不是了,成吗?”
“定金就当买个教训吧。”赵珅冷眼扫过顾自抹泪的何蓉,最后落在婉姝身上,目光才柔和下来,“你喜欢棣棠吗?这个只算中品,配不上你,过几日便是你生辰,我送你更好的。”
婉姝从看到赵珅那一刻起就冷静下来,闻言立马放下簪子后退几步。
“我不喜欢,生辰也只跟家人一起过,不收外人礼物,赵公子千万别破费,我和幼兰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
话落,赶紧牵起幼兰往外走,完全没给赵珅说话的机会。
“赵公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顾姑娘怎么才来就走啦?”何蓉疑惑出声。
赵珅见婉姝避自己如蛇蝎,心情沉到谷底,此刻听到这话,脸色更是难看,扭头怒视何蓉。
“是谁派你来的?!”
何蓉双目微瞠,不敢置信道:“赵公子不记得我了?年节时我们在京城见过的呀。”
得知她来自京城,赵珅瞬间收敛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警告道:“无论你是谁,若让我知道你故意找婉姝的麻烦,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