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软禁我等,放我们出去!”
“诸位难道不知这差事本就是费力不讨好的,如今我等置身事外未尝不是件幸事,大家稍安勿躁。”
有人愤怒不满,有人随遇而安,只有少数几人真的在查阅案宗,楚怀玉便是其一。
楚怀玉在进衙门前又得一消息,两年前丁家送了嫡女入东宫为太子良媛,颇受宠爱。
都说太子如冰莹雪至,贤德表明,但不如五皇子得圣心,五皇子若有野心,必然会拿柳家之事大做文章。
此二人相争,他们这些小官此时卷进去便是蜉蝣入海,想要出头难如登天,还不如多看些案宗增长见识来的实在。
楚怀玉偏坐一隅,专心阅读,丝毫不知婉姝留在鹿城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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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姝知道怀玉有公务傍身,起初只想见他一面,确认他会顾忌伤势行事后便离开,但当她来到衙门,道明自己来给弟弟送药后,衙役却说衙内没有叫楚怀玉的人。
可怀玉让侍卫转告的明明就是他来衙门处理公务。
就在婉姝求助无门,不知所措时,包幼兰提议去吴家,借着探望吴旻睿伤情的由头打探情况。
婉姝关心则乱,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并未考虑到自己登门会使人误会。
吴夫人正因儿子的伤势心情郁郁,得知婉姝登门探望,顿时来了精神。
人家姑娘主动登门,可见是对旻睿也上了心的。
再想想自家的傻小子,摔成那样还不愿意回家,嘴上说是担心球队受欺,分明是放心不下顾家姑娘。
“快请进来。”
吴夫人自认为看得明白,心情有些激动,待亲眼看到婉姝,见她姿容秀丽,举止得当,不由眼前一亮。
瞧着婉姝眼底隐有忧愁焦虑,吴夫人只当她是在担心吴旻睿,又见她慌忙中挑选的礼物也很周全,还不忘带上包家姑娘作伴,以免惹人闲话,可见是个性子稳妥的。
吴夫人心里别提多满意了,对两位姑娘好一番夸赞,尤其看向婉姝时,目光温柔的像是在看亲生女儿。
“你放心,睿儿从小就皮实,大夫也说了,好好养些日子就能恢复如初……哪里用你们劳累,睿儿伤的又不是腿,你们安心坐着便是,我已让人去叫他了,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吴旻睿便进了堂屋。
如今全城都在议论马球比赛取消之事,他自然也听说了,以为婉姝二人是特意在临走之前来探望自己,既惊讶又感动。
直到说了会儿话后,看见包幼兰偷偷朝自己挤眉弄眼,婉姝亦有些心不在焉,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不久后,二人告辞,吴旻睿立刻起身相送。
还没走出大门,包幼兰便凑近吴旻睿,迫不及待地发问。
“听说马球大会那里的赌场被抄了,还发生了命案,你知不知怎么回事?”
见吴旻睿摇头,包幼兰当即不满地拧眉,“你爹可是巡御史,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吴旻睿下意识护着挂在脖子上的胳膊远离了一些,小声反驳道:“你也说了巡御史是我爹,又不是我,我对我爹的公务可没兴趣。”
“嘿,你。”
吴府管家就在后头跟着呢,婉姝怕二人吵起来,连忙拉了拉包幼兰暗中提醒,然后与她调换位置,小声与吴旻睿说话。
“听说官府抓了许多人,怀玉似在其中,我担心他遭受无妄之灾,又不知能做些什么,想着吴公子乃鹿城人士,或许消息灵通些,这才登门叨扰。”
吴旻睿警惕的面容这才缓和下来,他知道自己下场后是楚怀玉顶上的,还同自己一样被算计受伤。
“原来如此,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你们今晚留宿鹿城吗?若有消息我派人去知会你。”
“我们住在鹿角客栈乙字三号房,劳烦你了。”
吴旻睿见婉姝神色不安,又安慰了几句,目送二人上马车后,立刻转头让管家派人去打探父亲在哪。
管家神色古怪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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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吴府已是寅时,包幼兰刚在车厢内坐下便捂着肚子神色痛苦地看着婉姝。
“刚刚没忍住吃了块点心,更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