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母亲管着,她还会有所节制,如今自己当家做主,总想着将以往少吃的补回来,好在有云霞盯着,教她放纵不得。
楚怀玉庆幸有云霞铁面无私,让他无需因此得罪婉姝,只要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就像此刻,云霞只拿出两人份的冰酪,婉姝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讨要他这份,他只需假装听不懂暗示,就可避免婉姝食冰过量。
“是吗?”
楚怀玉故作疑惑地端起冰酪,小小一碗,三两口便吃了干净,然后一本正经地给出评价。
“我倒是没尝出有何不同,阿姐许是想家了,春节将至,年后去看望岳父岳母时,我们多住几日便是。”
“……嗯。”婉姝心虚的移开视线。
楚怀玉见此,借着擦嘴的动作掩下唇角笑意。
吃完冰酪,这顿饭也结束了,下人撤去碗碟,收拾妥当后便自觉退出门外。
堂屋内只剩夫妻二人,楚怀玉却未向往常那般黏着婉姝,稍留片刻便以有事为由出府去了。
署衙从昨日开始放假,共三日假期,但若有紧急情况,对应官员也需去处理。
怀玉昨日便出府了半日,入夜才归,方才午饭也是婉姝今日第一次见他,总觉得怀玉出府不像是为了公务。
因为自从上次入狱一事过后,便是衙门有事要晚归一二刻,怀玉也总会派人提前知会,就是怕她担心他安危。
至于休沐假期,两人还长时间分开过,便是去前院处理事务,或是有事外出,怀玉也总会交代清楚缘由,最多一个时辰就回了。
这次怀玉接连外出晚归,不仅没有说明情况,还怕她追问似地脚步匆匆离开。
婉姝倒不是非要怀玉什么事都要事无巨细地告诉自己,只是这等明显的前后落差,教她想不疑心都难,也不可避免的心里不是滋味。
是发生了什么事,怀玉故意瞒着她吗?还是新婚燕尔过后的平淡吗?
婉姝甚至想过,可能是自己前几日主动吓着他了,破坏了自己在怀玉心中的形象。
可那晚怀玉明明很高兴啊,要说放|浪形骸,那也是他……
胡思乱想只进行了片刻,婉姝便红着脸打住了,因为她才是被那晚吓到的人,以至于这几日都没让怀玉近身。
某人这几晚都是带着委屈的表情入睡的。
婉姝越想越心虚,倒是没再胡乱怀疑了,转而去准备明日捶丸所需。
说起来,她原以为幼兰也会参加,还特意去信约她同行,才得知幼兰不去,是因为有喜了。
幼兰成亲只比她早一个月,却怀有身孕近三月,也就是成亲一个月就有了。
与得知孟瑶生女,亲自迎来小弟降生时心情有所不用,婉姝为幼兰高兴的同时,总觉得自己距离当娘也不远了。
摸上自己的腹部时,她甚至有几个瞬间怀疑里面已经有了,昨日下午怀玉外出时,她还特意请了大夫诊平安脉,结果并无。
当时她似乎松了口气,但之后又莫名有些怅然,尤其想到怀玉不大想要孩子,而他们房事又有些频繁。
等哪日有了,怀玉会是什么表情?
整个下午,婉姝心情几经转变,直到天色渐黑,怀玉还没回来,她忽然有些委屈。
说好的要一起去看燃灯,怀玉是要失约吗?
婉姝心情郁闷地坐在堂屋里烤栗子,也不吃,因为频频走神,栗子烤糊了不少,还有一个爆了将她吓一哆嗦,也来了火气。
就在她打算洗洗睡时,忽有丫鬟来报,说怀玉派人来接她出去看燃灯。
婉姝敏锐地听出不对,问道:“派人?怀玉呢?”
小丫鬟摇头道不知。
春燕亲眼目睹自家小姐半日里心情反复无常,方才更是临近爆发边缘,深知此刻不能再惹小姐生气,于是赶紧为其披上大氅,好言相劝。
“姑爷定是提前定了位置,说不定还准备了什么惊喜,怕被小姐看穿才没回府。”
不得不说,春燕是很懂如何讨小姐欢心的。
婉姝闻言,果然立马心境大变,之前那点子埋怨消失无踪,怀着满心期待出府去,瞧见赶马车的是王大,连目的地在哪都没过问。
“走吧。”
见夫人这般配合,王大眼中闪过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