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他还送了一只亲手做的巨型风筝,因为不便携带留在了顾府。
当初只当是寻常,如今方知何为情。
“小姐,小姐。”春燕进屋便见自家小姐坐在炉边烤栗子,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走近才发现她正单手撑着下巴傻笑,栗子烤糊了都不知道。
明明昨日还因担心姑爷生气而坐立不安,今儿却是从早上起床开始便越发的高兴。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吧。
春燕暗自偷笑了一下,然后抬起一只手掌竖在嘴边,压低声音喊道:“小姐回神啦,姑爷回来了,急着要见你呢。”
婉姝瞬间从甜蜜的回忆中抽离,捂着胸口转头瞪了眼春燕,“越发的不着调,讨打。”
嘴上说着要打人,脸却是红了,且很快起身向外走去。
见着外头天色尚早,还没到下值时间,婉姝心有疑惑,脚下步伐更快了些。
未等她走多远,楚怀玉便已经进了奉恩院,看到婉姝连外氅也没披,几个跨步迎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往屋里去。
“这么冷的天,出来作甚。”
婉姝见怀玉面色不像是有坏事发生,笑了笑,反问:“你这个时辰回来做什么?”
“一会儿我要出差去,事情顺利的话也要后日早上回来。”
“那我去给你收拾一些换洗衣物。”
两人进了屋,婉姝便要去卧房,楚怀玉却不肯放手,阻拦道:“这些小事哪里需要阿姐去做,我已经吩咐王小了,阿姐若真心疼我,不如与我多说几句话?”
婉姝无奈,心道还有心情贫嘴,看来这次出差没什么危险。
“就两日的功夫,被你说的像是要久别。”
楚怀玉拉起婉姝的手放在唇边,目光殷殷,“快到小年了,阿姐不是一直挂念岳母,我也不放心你一人在家,已安排好人明早送阿姐去信都。
而我只能等放假才去得,好几日不能见阿姐,阿姐不想我,不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苦,自然不晓得这几日于我就算久别。
哎,早上我便该脸皮再厚些,此刻便是再想也没时间了。”
正害怕某人狼性大发准备抽回手的婉姝:“……”
这下不用担心了。
婉姝便由着怀玉亲了亲,在他呼吸加重时才将人推开。立时收到可怜中夹杂着幽怨的目光。
见他这般不舍,婉姝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你眼中只有这种事,根本不关心我。”
楚怀玉大惊,握着婉姝肩膀上下打量,“阿姐这是何意,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婉姝拂开怀玉的手,特意退后两步,提醒道:“你看我今日有何不同?”
见他仍不明白,婉姝便在他眼前转了一圈,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荡起些许。
楚怀玉总算注意到玉佩,目光顿住,随即倏地看向婉姝,眼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这是,我送阿姐的玉佩,阿姐一直留着?”
婉姝不太满意这问话,横他一眼,“这是什么话,你送我的生辰礼,不留着难道要扔掉,我何时糟蹋过你的心意不成?”
话音刚落,婉姝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怀玉感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我知道阿姐从没有嫌弃过我,只是。”
这几年来,他为了不露锋芒,不敢送婉姝贵重之物,只能多用些心思,这玉佩虽是他花了两年亲手雕刻成的,到底只是普通玉质。
“只是没想到阿姐会戴上它。”
“挺好看的呀,我很喜欢。”婉姝明白怀玉的心思,再次推开他,不由分说地去解他腰带。
“阿姐?”
婉姝将摘下来的玉佩置于桌上,而后变戏法似地举起右手,手掌张开,一只雕刻精美的白玉带扣躺在在她掌心。
在怀玉惊讶的注视下,婉姝换上新带扣,为他重新束好腰带,动作间讲述了此物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