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喉头微颤,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就看了,真被看见了也没事。”宋岑如捧住他的脸,眸光闪动,“我们就是在一起,没什么不能说的。”
宋岑如不在意,霍北却做不到。
毕竟两人会面临的后果完全不同,承担更大风险的人也是宋岑如。
霍北垂下眼来,“你爹妈跟我姥没说错,我他妈好像确实是个祸害。”
“噢,那害都害了,要怎么办。”宋岑如捏捏他的耳垂,“跟我保持距离么。”
“狗屁。”霍北攥着宋岑如的胳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蹭,真就跟狗似的,“宋岑如”
“嗯?”
“我好喜欢你啊。”
霍北的声音闷在衣服里,呼吸渗进几层布料,烫了宋岑如的心口。
这娇撒的,说出去都没人信,叱咤京城情报网的霍老板不要脸面也不要风度,这破玩意儿哪有宋岑如重要。
而且,他真能什么都没想过?
那些资产、人脉、渠道,还有这样一个不讲规矩又热烈执着的人,一颗赤忱的心,但凡宋岑如需要,他就给的毫无保留。
“”宋岑如敛下眉目,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我也喜欢你。”
喜欢到你不再喜欢我为止。
喜欢到生命终结的那瞬间。
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法停止审视感情和未来的人,好像就总是默默地在念:你以后会一直在吗?
会一直一直喜欢吗?这个一直有多久?
在“一直”结束以前,不要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而先退缩好吗
当夜吃完饭,没过多久宋岑如就收到顾漾的消息,他到家才查看。
只能说他们卡的角度实在巧妙,当时喊人的是顾晟,顾漾在他哥叫出口的瞬间上前,用半个肩膀遮了一下。这就导致顾晟只看见霍北的松开手后的半张脸,没瞧见他俩的小动作。
[反正今晚的事你别太担心,但关于出柜我得提醒一句,慎重些。]
夜深人静。宋岑如倚在阳台敲下一行字。
[明白的。谢谢,真的。]
[客气。]
宋岑如除了谢谢,好像也没什么更多能表达的。
至于顾漾,这人以前光想着玩儿了,什么世家豪门的消息都不甚在意,也是回国以后才渐渐了解到一些情况。如果他还是当初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儿,真不一定敢招惹这位祖上就富的“独苗”。
老一辈么,封建思想太难改,要所谓的荣耀与体面,家族企业就更甚。
而对于一个一直以来懂事听话的人来说,宋岑如的心理压力不小,可不想做延续资产的工具有错吗,争取选择有错吗,喜欢霍北又有错吗?谢珏和宋文景都不是服管的人,又怎地偏让他,只让他百依百顺。
说到底还是亲缘浅薄,家中权威高于人情,于是一切的一切都能成为指责不孝不顺的由头。
为了摆脱枷锁,宋岑如就明里暗里的忙。谢珏治病修养,那么一大摊工作压过来,忙的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
可就算是这样宋岑如也没落下他自己的事儿,才跟着团队做了两个博物馆的修复大项,又匿名买了几只股往自个儿的金库哗哗攒钱,还时不时往国外跑两趟。
这就导致有人不太乐意,我那么大一个男朋友,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霍北就不知道宋岑如在偷摸忙什么,忍了半拉月,一场寒潮气势汹汹的从西伯利亚卷过来,今年冬天就来的格外早,往常年底才下的雪竟然十一月初就飘了起来。
落雪那天,霍北实在按捺不住,直接杀去学校,他想的特别简单,你没空那我就去找你。
结果呢,没待多久就被连哄带骗的赶回公寓,隔天再一打电话,竟又飞去了大洋彼岸。就那什么欧洲拍卖展,瑞云的拍品临时出了问题得赶过去救场。
一肚子委屈和不快没处撒,宋岑如身不由己,难道霍北不知道么,就是知道才难受。
能怎么办,忍着呗。
至少宋岑如偶尔还会给他发发日常,但问题是他俩时间对不上,那消息就是轮回式沟通,一天能对上一次频道就不错了。
这天例行回大杂院,霍北正给老太太备菜,打进门起就没说过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