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永远都有这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心情瞬间飞扬,把所有一切都带入到另一个世界。
宋岑如很快就忘了刚才的情绪,被歌声带动着沉浸其中。
他们眼前是斑斓的、欢呼雀跃的身影,所有人高举手臂随节奏挥舞,那舞台两侧的喷气彩带如同烟花般绽开。他侧头看见霍北瞳膜上划过各色绚烂,金灿余晖就在此刻照过来,攀过对方轻扬的嘴角,也带着这抹恣意,在他心底灼灼燃烧。
他知道,这段时间影响自己情绪的麻烦不少,霍北带他出来撒欢儿也是因为怕他一直陷在里面。对于一个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习惯默默消化的人来说,得不到宣泄只会越憋越难受。
但宋岑如好像已经没那么容易焦虑,霍北总是会在他走投无路时给他砸出一条道来,永远托着他的担忧,真是特别神奇的一个人啊张扬起来不管不顾,安静的时候就亦步亦趋地跟着,看见你所有惶恐,转头发现对方永远都在。
Thegoldsilhouette
Youtakeoffyourclothes
AndmyheartfeelstheweightofallIdontknow
歌词是这么唱的:我的心感受到了所有我不知晓的重量。
宋岑如是个太会感受情绪的人了。
歌词的情愫,人潮的热浪,他甚至看见两个女孩儿在音乐高潮处拥吻,突然就感觉能处在这个时代,能在迷茫中坚定的朝着那个人迈步,实在好的叫人不知所措。
“你要再这样看我,我也忍不住亲你了。”霍北望着舞台,唇边弧度渐深。
宋岑如立刻转回脸,盯着前方不说话。
歌声还在继续,鼓手敲的每一下都无比动人。按理说他应该听不见太小声的动静,但霍北就是凑近了,托起他的手腕吻在脉搏,这个吻好像跟鼓点一样重,又比鼓点重得多。
“我爱你,宋岑如。”霍北说。
不确定是不是听错,宋岑如瞳孔有一瞬间的颤动,但面前就是霍北很舒朗的笑,不可能听错。
“我爱你。”霍北虔诚地说,“每次我都在心里念这句话。”
宋岑如怔了能有十秒,怔到霍北以为他被吓着了,侧身呼噜好几下脑袋,轻声问:“怎么了,没给你留心理准备是么,下回提前跟”
唇边倏然一软,霍北猝不及防地被亲了嘴角,他闻见那股熟悉的,让人迷恋到晕头转向的香气,听见宋岑如清泠泠的音色,“我也爱你。”
站了快仨小时,天色完全沉下来,现场气氛不降反升。那几个有名的嘉宾都安排在开场了。
起先李东东还在群里疯狂返图,说前排气氛怎么怎么嗨,合唱的时候一帮大学生嗓门儿都不如他大,那主唱冲他竖了好几回大拇哥儿,情绪价值给的足足的。
结果呢,熬不过青春洋溢的学生们,俩钟头后歇逼了,最后一小时仍很不服气的嚷嚷还能再唱三百回合。
大福怼着人说:“可拉倒吧!没一句在调上,丫还给我耳朵干聋了。”
于是一行人看完两拨人气最高的就坐在营地休息厅里吃茶点,今山堂的龙井酥和红豆糕,主办方特意给留的,哪有老板受邀来吃不到东西的道理。
热量消耗过后再一吃东西,李东东那劲儿就懈了。他往窗外瞟,帐篷区点着澄黄灯火,星星似的好看,再配上现场表演,就是很多偶像剧里的浪漫气氛。
“啧,要不是这回来没预约,还真想试试来这儿露营。”李东东说,“京郊的星星肯定比城里多。”
虎子点头道:“但今天肯定是不行。”
郑瑶正刷手机,转了条弹窗新闻进群,“咱得提前回去了。”
还能因为什么,那场来势汹汹的暴雨呗。
今年的确热的不寻常,预报又比下午观测那会儿提前仨小时,他们赶回城区还得开一会儿呢。
估摸主办方也收到消息,没一会儿主持人就上台了,为安全考虑还是取消后续表演,按比例给观众退费。
不过这么多人同时离场,还马上要暴雨,回得去么?
雷声闷滚,雨水淌过玻璃,涓涓汇成小溪流。又模糊了车灯,夜色中漂浮着无数个橙红色光晕。
回肯定能回,就是堵嘛。
一共三辆车,虎子带郑瑶走最前头,先送女朋友回家。少爷的迈巴赫让李东东开着,霍北压后,京城这路况撞上极端天气,整俩小时才磨进城。
陆平就这时候一通电话打进来,嚷嚷着:“跟哪儿呢?”
“车里,怎么了。”霍北说。
“又上哪儿去了啊,几环啊?”陆平问。
霍北扫一眼副驾驶,“跟您小外孙看表演去了,您有事儿说。”
“噢、就那什么,我那菜地被雨浇的不行啦,”陆平正发愁呢,京城啥前儿下过这么大雨啊,比开春那会儿都大,“你俩看看顺不顺路,要顺路能过来给我拾掇个小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