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悠地开口,
“分明无药可救的东西,直接放弃不就好了吗?”
她忍不住反驳:
“你这话说的简直像是沉没成本不参与当期决策一样。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有时候,凛也许只需要别人推你一把。明明已经为这些人做出那么多的努力,付出那么多心血,”
手微微收紧了,那语气中不知是不满还是嫉妒,尾调扬起,
“即便如此,这些人不依旧为了自己的利益从一团散沙第一次团结起来了吗,为了那可以实现一切的许愿机。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他们站在落地窗前,在同一时刻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爆炸声。
书在她手里?
这个消息仿若惊雷一般,在迷雾中隐约指出了朦朦胧胧的方向。
“……你先去休息吧。”
月岛凛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又被那话语中的几个名字摄住了心神,现下只想含糊地赶他走。
何况,这么近的距离——
心脏,太吵了。
……她要思考不过来了。
她没有看到的是,身后环抱着她的青年,眼神正变得越发幽暗深沉。
他的语气却依旧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我陪着凛不好吗?久违的二人独处,没有外人打扰的时光呢。”
“这里有点危险,主要是很无聊吧。”
“没有哦。有凛在的地方,怎么可能无聊。哪怕是一起殉情……啊,听起来反倒更令人期待了。”
“战前立flag这种事,不愧是你。”
“而凛一次也没有把我说的话当真,也不愧是你呢。”
嗯……?
大约是察觉到她的动摇,青年体贴地松开了手。
“算了,没什么。”
他没有开灯,就借着窗外渗入的微弱月光,在室内信步徘徊,最后停在她的办公桌前。
青年对那堆积如山的文件毫无兴趣,目光最终落在了月岛凛之前留意过的那叠手稿上。他伸出手,想要将其翻转过来:
“——这是什么?”
“别碰!”
月岛凛快步上前,语气因急切而显得有些强硬。她立刻意识到这点,随即放缓了声音,
“……只是一些草稿。你知道的,我对文学有点兴趣,偶尔空闲时会记录点灵感。不过,自己写的东西突然被人看到,还是会觉得羞耻……还请等我整理出正式的版本,再请你指教吧。”
太宰治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从善如流地收回手,语气听不出喜怒:
“好哦,那我要当第一个读者~”读脚售
“我知道了,有机会一定会的。”
她胡乱应承着,
“那么,晚安?”
太宰治定定地注视着面前隐约带着戒备的女性,最后,唇边勾起了往日别无二致的笑容:
“好啊,晚安,凛。”
月岛凛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他再次打开门,有些微的灯光透露进来,随后随着那人的离去再次消失。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月岛凛才立刻转身,急切地重新翻看那叠手稿。确认内容与自己记忆中的别无二致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却并未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