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上一张卡:“没有设密码,够一晚上花销了。”
天真的大学生们不疑有他,只以为自己真的交上了有钱少爷,嘻嘻哈哈地拿着卡就离开了。
姜思礼目视他们远去。
卡里有50万星币,一次性消费完,卡就会被后台直接注销。这是银行为特殊客户提供的特殊服务,无法追溯。
在酒馆待一晚,他们也能有完美不在场证明。最多是没能认出这个江洋大盗。但是谁会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呢?
压低帽檐,姜思礼顺着人流向外走去。
“核对这个月进馆的所有人员信息,有任何问题都不要隐瞒,立刻上报”
熟悉的女声传来,姜思礼瞳孔微微一缩,不动声色向声音来源看去。
阿索·门特明显是刚到,风风火火一边进馆一边和身边的人嘱咐着。
他们隔得很远,阿索·门特从不对外开放的门进馆,直奔保险库。
也只有姜思礼能听见她在说什么。
阿索·门特突然朝后扭头看去,馆内只有零星还在看展的游客,如芒在背的视线突然消失了。
“上校,怎么了?”身边的人询问。
“没什么。”阿索·门特压下心里的不安。
就像是宿命的渊源,他俩一定会碰上。在那个瞬间,姜思礼突然感到浑身乏力。
姜思礼紧抿嘴角,走过一个拐角,和姜昭远碰面。
“情况不顺利吗?你也觉得很难?”姜昭远看到他的脸色,询问道。
“大姐,我们这些年攒下来的钱有多少?”姜思礼反问了另一个问题。
姜昭远报了一个数字。
“够了。”姜思礼回答。
“什么够了?发生什么了?”姜昭远被他拉到躲藏的酒店里。
“阿索·门特也来了,我这次未必跑得掉。”姜思礼开门见山,直接说。
“什么叫未必跑不掉,那我们就放弃这次的委托!现在就回去。”姜昭远分得清事情利害。
“接下这个委托的时候我们就没有退路,要么成功要么失败。你我都不知道背后买家的势力能量有多大,现在放弃这桩委托,你猜她会怎么理解、又会怎么做?她能委托我们偷盗博物馆,也能委托别人把你们全灭口。”
姜昭远定定看着他,再开口时,声音干涩:“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之外,我们其她人脱壳跑,是吗?”
这么多年,两个人默契十足。
“把账户上的钱留三千万,其余全部转走,更名给我。黑市的账户改到几个孩子名下,让买家分批打款。”姜思礼嘱咐,“拿到王冠你们就跑,原来的战舰销毁信息之后随便丢到哪里。”
“没事的大姐,这是最坏的打算。”姜思礼抱住姜昭远,“必要的时候抛弃我,保住其她人。你们还活着,那些被抛弃的孩子就还有希望。”
“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你们就隐姓埋名、转入地下,别再接这种高风险的委托。这些年攒的钱足够生活很多很多年。别怕,我不会死的,帝国肯定舍不得我死。”
*
深夜,首都星博物馆对面的高楼。
这栋高楼属于被盗窃多次的秋家,秋家大小姐被姜思礼气得抓狂,多次登报扬言抓到了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此刻姜思礼就站在高楼塔尖上,像一只沉默的巨蟒,注视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博物馆。
其实从一开始这就像一个逼他跳进来的陷阱。
在起拍价格面前显得那么合理的报酬价格,但价格高昂让他无法拒绝;一旦来了,他便没有退路。
阿索·门特的到来让他认清了这点。
难道军力最强大、拥有10座太空堡垒的首都星,所有高级哨兵,都不如一个刚刚成长起来的年轻上校?
为什么要把一个偏远星团的驻军上校调过来?
因为有人要把这份军功送到阿索·门特手上,帮她顺利晋升。
这个人是谁?谁有权力把她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