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考试从一开始就不会是一场能看见彩虹的及时雨,而是乌云压顶的阴雨。
考完后大家的脸上都是愁云惨淡。
姜厘填空题最后一道没做出来,但是大题做起来倒是还挺得心应手的。
周围不免有人讨论答案,她不是那种考完后还沉湎于过去的人,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看英语作文。
“陈大帅哥,你填空题最后一道写得什么?”
有不少人都想听他的答案,从而确认自己的分数。
“忘了。”
陈屹泽的嗓音有点哑。
“宝宝刚才叫得我好舒服,再大点声。”
他毫无顾忌地喘。
姜厘死死咬住唇,想收紧浑身力气掐他,又莫名其妙软下脊梁。
他到底知不知道外面有人!
这样会被发现的!
“不对,我现在才知道班主任根本没有看上去老,她才二十九岁!”其中一个同学反驳她。
宋写宁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看上去老成教龄最起码有二十年的卢瑞音居然不到三十岁,这短短的几分钟,摄入太多信息,她都有点消化不良了。
手里拿着的零食也失去它们原本的姿色,她吃不下就分给了身边人。
林致优也一样,不过她的情绪到没多大变化,清醒冷静地问:“你们从哪儿知道这些消息的?”
“顾老师刚刚牵着个小男孩,现在就在办公室呢,我去的时候听他叫音姐妈妈。”
“我也看到了。”
“好喜欢听你喉咙挤出来的声音,”陈屹泽托住她要滑下去的背,屏息,随后埋进她领口深吸一口气。
“不管是eeaa还是呜呜叫,都能让我瞬间硬起来。”
姜厘毛孔倏地立起,残存的理智全数冲向大脑:“你在说什么……!”
“我说,”桎梏更紧,“宝宝我爱你。”
“比赛结束后,我们做吧。”
“我快疯了。”
姜厘很冷静地问出口,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面目狰狞,她的心里早已准备好冷漠的预设,这同还没走进饭馆就在心里填好菜单一样。尽管有这些预想,她还是希望能听到近似安慰的话。
蒋月华沉默了好一阵,她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就是那一个瞬间,她感到无比陌生,一直在老师面前表现良好的女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蒋月华看姜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关心,更多的是无措:“需不需要我给老师送点东西?”
无奈又认真,脸色凝重地像是在准备一场盛大的祭祀。
姜厘脸色苍白,苦笑着用手捂住了脸,黑色的运动手环从腕骨处落到了手臂,她又瘦了。
她用力地咬紧牙关,极力忍住颤抖的四肢,艰难地说出:“不要!”
“真的不用吗?我觉得超市卡什么的都过时了,要不送点保养品,对了你们有几个老师?”她又开始自说自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双手已经微微颤抖的姜厘。
“我说了,不用。”姜厘用近乎吼的音量打断她。
蒋月华脸上也带了愠色:“这年头谁不送点礼啊!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上的英语班,我送了东西后,这老师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 他们窃窃私语变味了,林致优未曾想过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几乎所有人看姜她的眼神都带着敌意和仇视,更有甚者,开始口无遮拦,事件朝着不可控的方姜发展。有人居然横冲直撞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直截了当地问:“姜厘,你不害臊吗?”
姜厘察觉到肩胛骨有些吃痛,抬头惊奇地发觉,全班半数以上的人都在盯着她。
慢慢摘下右耳的耳塞,犹疑地问道:“有事吗?”
全班半数人都包括那个女生都目瞪口呆,敢情刚刚说得那些,她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