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赔钱,”姜厘眼睛看着斜下方,眨了眨,慢吞吞地说,“我想要……”
话说一半,又歇了声。
想要什么呢?
姜厘有些懊恼自己尚未想清答案就开了口,稍不留神戳去人伤口上,过会还得哄不说,这下把局面搞得有些尴尬。
她来到这里本质就是逃避,陈屹泽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
身在悲剧,坚韧又强大。
试图功利,却显得拙劣。
很有担当,充满安全感。
当然,长得不错,身材尤其扎实。
姜厘既俗气又理想,以上种种,于她而言都是吸引,想要多瞧瞧这个人,似乎也是必然的选择。
没够到喜欢或者心动,但相处时感到舒适是显而易见的。
失去勇气的逃难者遇到一个责任感富豪,难免想多瞧瞧。
她说:“我要别的。”
又重申:“我不要钱。”
“什么别的?”陈屹泽问。
姜厘觉得这个答案不好总结,如实回答:“不太好说。”
陈屹泽眉头拧得更紧,比钱还昂贵的东西无疑是难以给予的东西。
“你不会,你不会是想要我那个吧?”
“哪个啊?”姜厘好奇抬头。
陈屹泽压低声音说:“你们城里那种,我不行。”
面上带着没必要的正直与坦然。
“你怎么还搞地域歧视?”姜厘觉得他有些严肃过度,反应了会,最后极其敬佩地得出结论,“你觉得我要,哇,陈屹泽?”
陈屹泽这才顿悟自己误解了,又因她这么直白的语言而局促,想解释又怕越描越黑,憋出句:“是我想太多了,对不起。”
他转身继续洗碗。
姜厘朝他喊:“原来你一点都不单纯!你把我带坏了!”
陈屹泽只当自己聋了。
姜厘很擅长借题发挥,完全不顾人死活,“居然还有这个选项,那我考虑考虑?”
尾调因为故意逗弄,快要飞扬上天。
陈屹泽深吸一口气,闭着眼把手里的碗一顿乱搓,从牙缝里挤出“别考虑”三个字。
“为什么不肯?”姜厘追问,又说,“要说起来,你
的身材很不错。”
陈屹泽忍无可忍,再也顾不上任何礼貌:“姜厘!”
姜厘眯起眼,“你声音好大。”
陈屹泽一噎,改为小声警告:“别开这种玩笑。”
姜厘就歪着身子看他,“害羞啦?”
陈屹泽偏头不让她看,觉得夏天真是热得要命,好在姜厘终于安静下来,不再说让人听不下去的话。
可是未免安静得太久,陈屹泽又不习惯起来,想要回头偷看,却正正地对上她的打量。
“陈屹泽。”姜厘喊他。
“啊。”陈屹泽回应她。
“陈屹泽,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姜厘问,“以前有人对你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