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二十四了,”陈屹泽总结给她听,“如果你工作或生活需要我帮助,我会尽我所能。”
“但是,”他一本正经地警告,“别再总开这种玩笑,什么娶不娶的。”
他最后一句话的音量呈阶梯式下降。
并未影响整体效果。
姜厘相当震惊。
什么“你给我找工作”或者“你养我”这种话,真的特别幼稚。
姜厘本不至于和这么一个弟弟讲这些,但那些随意断定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就是让人听得火大。
本来在认真生气,结果所有被陈屹泽这句毫无预兆的警告扑灭。
这是在干嘛?
紧绷的情绪被掐断,姜厘找不到合适的节奏继续吵下去,也努力过,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来。
“你,”她无法严肃,只好强硬一点,“滚出去。”
她居然还笑出了声。
陈屹泽感到被轻视,固执地重申:“我没有在开玩笑。”
姜厘催他:“快走。”
陈屹泽当然也有脾气,他凶狠且愤怒地留下无花果,迅速转身出门。
过了半晌,她才敛眸启唇。
“我们其实性格真的不太合适,而且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理性层面分析,应该很难有好结果。”
“我知道啊。”陈屹泽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她会怎么答,头也没回,声音却低了些,“我没要求你什么。”
“陪着我就好。”
姜厘:“可我想和你试试了。”
第79章第79章
怔神的时间尤其长,陈屹泽猛地抬起头,看到姜厘立在岛台一侧,认真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想和你试试了。”
“试着,谈恋爱。”
沸腾的姜水蒸出大片雾气,陈屹泽被染到潮湿的视线浓烈又无可抵御,他在等她下一句。
在确定她是否在“将就”。
姜厘垂目,慢吞吞道:“其实我刚才把事情跟车弯讲了一遍,本来是想拜托她用第三视角看一下我们的关系,但我在说完全部事情后就已经剥离出了症结所在。”
冬月,上京。
补齐了昨厘通宵的睡眠亏空,临近下午四点姜厘才堪堪从床上爬起来。
遮光帘挡住傍厘夕阳的柔和光线,她盯着窗帘上晕开的淡色橘光,揉了揉眼下的乌青,混沌的视线才逐渐聚焦。
操。
天杀的赵多漫记错航班时间了。
她昨天在接机大厅苦等了五小时,回来的时候又赶上跨年,马路水泄不通,一路被堵到第二天凌晨。
长达六小时的车内独处时间中,那位被接待的社恐摄影大师只在跨年倒数结束的时候回了她一句“新年快乐”,其他时间都扣着头戴式耳机闭眼假寐,静止得像一尊雕像。
姜厘在那六小时内参悟了。接近十点,摇曳的柏树已经全然浸在了热潮中。
附中教室外的走廊不是全封闭的,走在靠外那侧能望见德训楼下的巨型日晷和绵延廊桥。姜厘拖着步子自顾自欣赏了一会风景,目光收回后才蔓延出几分惊愕。
短短五分钟她和陈屹泽间甚至快隔出一个银河。
走这么快干什么?
下次运动会不报三千你等着!
陈屹泽好像真的贯彻了爱学习的新人设,一路步子迈得超大,姜厘在背后怀着怨气呼哧呼哧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