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今天一整天都在忙,没写到六千字,努力抢救还是没救起来,提前进审也来不及了,所以估计会有点晚。下一更我尽量多写早发[化了]
第119章
灵舟的乘坐体验有点像没有中途停靠站的高铁,迅捷的同时还能保持平稳。几人还没在灵舟上聊几个来回,就已经抵达了镜溪城。
窗外吹进了一缕裹挟着水汽的微风,关云铮趁灵舟尚未进入护山大阵,往外看了一眼,被冰冷的风吹了一脸的冷雨,一时都懵了,扭头对楚悯道:“这还是秋天吗?这都入冬了吧。”
不出归墟都快过得不知今夕何夕了,衣服上的符文自然无法覆盖到脸,到时候冬天下山,不会还得把脸蒙上吧?她是下山偷吃好吃的,不是真要偷啊。
楚悯笑着把手帕递给她,谈笑间灵舟进入了护山大阵平稳降落,两人先后撩开船舱的帘子。
归墟自然是没有雨的,但护山大阵并不会改变天空的样子,此刻抬头向上看去能看到雾蒙蒙的天色,还有青镜山未被阵法覆盖之地被云雾笼罩的景象。
关云铮凑在楚悯身边说悄悄话:“镜溪城不愧是南方地界,我那边经常会说北方的冷是物理攻击,南方的是魔法攻击。”
楚悯认真听着,露出一点困惑的神色。
关云铮继续小声同她解释:“譬如刀剑拼杀,不动法力就是物理,动用法力就是魔法。”
楚悯恍然:“好准确。”
另外两个少年和章存舒就这样被两人抛在了脑后,关云铮边走边又问道:“方才看你在看窗外,是这次江县之行有什么特别之处,给了你启发?”
那时楚悯仍在思索同灯道长对三皇子说的那番话,此时坦言道:“你记得幻境中的道观吗?”
自然记得,关云铮点点头:“你们这次去了?真有行凶之人藏匿观中?”
“有,我本以为同灯,也就是那个布道的道士,他既容留纵火者,想必是知情人,大概会对幕后的三皇子也态度谦卑,多有讨好。”楚悯说道。
“结果他对三皇子什么态度?爱搭不理?”关云铮随口猜测。
谁料楚悯真就肯定道:“是,态度并不熟络,但三皇子竟也不生气。”
关云铮皱起眉头,有些搞不懂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哦有一个已经变成鬼了不好意思,有失严谨了。
楚悯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些为三皇子做事、纵火之人,曾经也是灾民出身?”
关云铮从自己的地狱笑话里回过神来:“那不是我们在幻境之中卜算出的吗?竟与现实一致?”
师父第一次去江县时究竟偷摸做了多少细节调查?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柳相派人将其擒获后,陆大人说,这些人曾有一段时间,也来求过粥。”楚悯说道。
还真是灾民来的。
那他们帮助三皇子对另外的灾民行加害之事,动机究竟是什么?立场又变成了什么?
被害者最终变成了加害者?还是人都会因为境遇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亦或是,人人手持心中的圣旗,满面红光地走向罪恶?[注]
关云铮很想武断地根据三皇子表露出的那点品性,来判断跟随他之人品性的优劣,但她稍一代入,就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作为灾民需要承受的痛苦,顿时又说不出什么居高临下指责的话来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楚悯话中一直被她无意识忽略的重点:“你是怎么知道同灯对三皇子态度的?”
“同灯道长在道观中开设过几日的讲经会,我与谭兄叶泯每次都去了,三皇子是在最后一日来的道观,他们……辩论了一场。”楚悯说到“辩论”时,方才那种向窗外看的神情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似乎是正为什么问题而感到忧心。
“辩论?”关云铮终于想起负责团队记忆这个任务的人,不对,法器被她们抛诸脑后了,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谭一筠,“谭兄,子不语还能显现同灯和三皇子的那场辩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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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生道一月多以来不是少了这几个就是少了那几个,今日还是这段时间以来头一回齐聚,李演把锅铲舞得呼呼生风,看架势像是想把菜园里的所有菜都炒了。
关云铮本来还想给他打个下手,结果被李演用早就准备好的两壶奶茶和几碟水晶糕给打发了,只好和叶泯一起捧着甜食和小甜水回到餐桌边,和楚悯面面相觑。
连映走在江却之前,来得迟了些,见楚悯脑后的头发乱得不成样子,忍不住看了眼坐在一边悠闲自在的章存舒。
章存舒自觉被徒弟埋汰了,顺着视线看了眼楚悯乱得颇为风格的头发,顿时心虚起来。
他得承认自己确实没能及时注意到……
位于视线中心的楚悯无知无觉,看向正在用眼神互扎的师徒两人,因为看不明白两人在无声打什么机锋,不由得露出些许困惑。
连映放弃跟师父斗眼神,轻轻叹了口气,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把木梳,给楚悯理顺乱七八糟的头发。
楚悯一愣,瞬间感觉从被梳齿触到的皮肤开始,浑身上下哪都不自在了,在桌边僵成了一根木棍。
站在她身后的人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停下动作问道:“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