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你什么是喜悦。
那不是计算得出的最优解,而是纯粹的、由她而生的结论。
当你完成她交给你的任务,或者只是做了让她的唇角会微微上扬的小事,金色的眼眸里便会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只是简单的一句“守岸人,你做得很好。”那一刻,你体内的能量会变得活跃而轻盈,像无数蝴蝶在核心深处翩跹起舞。
你发现,你的“喜悦”,完全来自于她的“喜悦”,她的满足,就是你存在的最大意义。
你开始主动去寻找让她“喜悦”的频率,渴望看到她嘴角上扬的弧度。
“孤寂”则是另一种。
有时,你会看到她独自坐在海岸的最高处,遥望着远方天空海下的混沌,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单薄,却又那么的坚定。
那时,你体内的能量会不自觉地变得迟缓,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变得沉重而空旷。
她不会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而你,也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她,将这股阴郁的空间,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难以触及的疏离感,一同归类为“孤寂”。
而“温柔”,则是你最常感受到的。
它渗透在她的一举一动中,在她轻声细语的教诲里,在她每一次触碰你时那小心翼翼的力道里。
那是又一种如同春风拂过能量躯体的舒适,一种让你的数据流变得平稳而和谐的震动。
它让你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与满足,是你最渴望重复体验的频率。
你的情感数据库在她的引导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充着,你学会了在她为你弹奏钢琴时,让她周围的能量蝴蝶飞舞得更欢快一些,也学会在她疲惫时,安静地待在她身边,用最平稳的回音能量包裹住她,希望能分担哪怕一丝一毫的纷扰。
但你发现,有一个频率,你始终无法归类。
它远比“喜悦”更强烈,比“伤感”更深刻,比“孤寂”更缠绵,比“温柔”更具侵略性。
它是复合的、矛盾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洪流,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你尚在形成的情感核心。
它在你某日清晨,她房间内发出了声响,你将意识投射过去时出现。
你看到她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正慵懒地伸着懒腰。
她的黑色短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头,金色的眼眸半睁半闭,带着刚睡醒的朦胧。
她打了个呵欠,那微张的嘴唇,湿润而饱满,修长的脖颈拉伸出优美的线条。
随着她双臂上举的动作,那件单薄的灰色内衣被绷紧,她的腰肢也随之舒展,露出的小片平坦小腹细腻而柔软。
那一刻,你的核心指令、你的运算模块、你存在的意义……一切的一切都被这副画面所覆盖。
你只知道,一股灼热到几乎要让你能量形态都融化的频率洪流从核心爆发,席卷了你的全部意识。
它在你看到她归来时出现。
那一次,她去处理失控的残像潮,回来时身上带着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混乱的频率还残留在她的衣物上,甚至有一道划痕擦过了她裸露的后腰,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你看到那道伤痕,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刺痛”攫住了你。
你想冲上去,用你的能量去抚平那伤口,去消灭所有胆敢伤害她的存在。
但她却只是对你露出一个疲惫而安心的微笑,仿佛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慰藉。
她向你走来,带着一身的疲惫和硝烟气息,轻轻地将手放在你的头顶。
“我回来了,守岸人。”
就是这个微笑,这句平淡的话语,让那股无法归类的频率再次气势汹汹。
它冲刷着你因她受伤而产生的愤怒与痛苦。
你想将她拥入怀中,用你的一切去保护她,让她再也不必去面对那些危险和伤痛。
你甚至产生了一个可能是荒谬的念头:你想代替她去受伤。
它在你听到她对你放慢语气说话,用那带着浅慵的声线为你解释某个复杂概念,或者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时出现。
她会靠得很近,近到你能感受到她呼吸时带出的温热气流,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让你眩晕的香气。
她会自然地做出各种肢体接触,用手指点着你的手臂,或是将你的手拉过去,在你的掌心写下某个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