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男人的身体还是像昨晚一样炽热,甚至更加灼烫,动作却蛮横冷漠,他甚至避免了一切不必要的接触,只在她站不住往前趔趄的时候将她往后拖,或者在她往下滑的时候托一下。其他时候他的双手都扶着桌沿。
当然更不会有语言交流,两人都默不作声,只有她泪水滴在桌上的声音,他的汗水打在她脊背上的声音,两人交缠的呼吸声,还有那些令她的羞耻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的自尊心。
虽然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身后的人不是她认识的傅时雨,她认识的傅时雨已经没了,死了,彻底消失了,可他们的身体太熟悉彼此,即便抛弃了爱意,还记得彼此的形状。她竭力控制自己,还是条件反射般地产生反应。
她不愿意让他发现,用力咬着嘴唇,不知不觉咬出了血。可是怎么可能隐瞒,她听见他痛苦般地轻嘶一声,呼吸陡然变重。
桌子被抵得摇晃,吱嘎吱嘎地呻1吟着,撞击着墙面,灰泥扑簌簌往下落,像一场下不停的雪。
苏筱圆不记得自己在桌上趴了多久,浑身上下都麻木了,这场酷刑才结束。
她一动不动地伏在桌上,直到听见男人整理好衣裳,推开门走出去,她才用手肘支撑着缓缓直起腰。
她的双腿还在打颤,地上的残迹已经被男人用净诀清理掉了,但她身上还是一片狼藉,需要自己清理。
她拿起干纱巾先胡乱擦了擦,一碰就火辣辣生疼,可能要上药,可是家里的伤药早就用完了,全用在他身上了。
想起这些,苏筱圆眼眶又酸起来。
不能哭,她告诉自己,就算哭瞎眼睛也没人会心疼她,从今天开始她在这世上又是孤身一人了。
这一年时间,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她穿好裤子和裙子,在床上躺了会儿,等有了点力气便起身去清理自己。
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烧热水,她端着盆走到廊下,舀了半盆凉水回到屋里,浸湿了布巾,正准备擦洗,门忽然被人推开。
男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和肉香也野菜香的粥走进来,看见她蹲在地上绞帕子,蹙了蹙眉:“你在做什么?”
苏筱圆低着头不看他,也不回答。
她已经履行了交易,没有义务回答他的其他问题。
傅时雨将粥碗放在桌上,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夺过她手里的布巾,寒声道:“冷水?”
他的声音可比水冷多了。
苏筱圆还是不吭声。
傅时雨把布巾扔进盆里,把她提溜到桌前,摁在椅子里:“吃。”
少女一言不发地把粥碗往前推了推,虽然不说话,但态度很明确,她不吃。
傅时雨:“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小心做晕过去。”
少女转过身看向他,脸吓得煞白,清澈透亮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惊恐。
总算有了点反应,傅时雨心头莫名掠过一丝愉悦:“莫非你以为蛊虫反噬这么简单?自己下的蛊自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