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我跟你耗了两年多,你说我心急?”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不给我时间,让我处理?”
“所以我连我自己的朋友圈都不能做主了?”
谷益阳一副按捺的样子:“沐沐,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是因为包映容为成昊寻死觅活。但好歹,成昊是包映容的丈夫。谷益阳和红颜知己算什么?
刑沐火冒三丈:“这有什么可比性?还是说,全世界为情所困的女人你都责无旁贷?”
“万一她今天出了什么事,我们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你今天要是去找她,就没有‘我们’了。”
半小时后。
刑沐一个人来到品岸酒店,开了间豪华大床房。谷益阳到底是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她一根筋地说要来这里,就要来这里。
房门一关,她收到陶怀州发来的微信:「回家了吗?」
刑沐不知道陶怀州没头没脑问这个做什么,翻翻上面的聊天记录,才绕过弯来。她说她这几天住她妈家,早上不跟他一起坐地铁。今晚他问她回没回家,无非是问她下周一坐不坐地铁。
不公平!
顿时,刑沐有一种她腥风血雨,陶怀州岁月静好的错觉。
太不公平了……
她要做包映容的拥趸,同柯轩周旋,被谷益阳戏耍,陶怀州倒好,满脑子就个破地铁!
刑沐忿忿地将品岸酒店的位置回复给陶怀州,附加一句:「来吗?」
此时此刻,陶怀州人在机场,要出差。
连日来,他见不到刑沐的面,也找不到联络她的理由,从周一等到周五,终于有理由问她下周一能不能见面。只要她说能,他周日说什么也会回来。
晴天霹雳,她现在在品岸酒店?
惯性思维,他上一次去品岸酒店,和谷益阳狭路相逢,这一次,他默认刑沐和谷益阳现在在一起。
陶怀州:「四十分钟,等我吗?」
花开富贵:「等你。」
周五的晚高峰像拔丝一样绵绵不绝,陶怀州从机场到品岸酒店,用了一个半小时。期间,他无数次欺骗刑沐:快到了,快到了,真的快到了……
他怕她不等他,怕她和谷益阳如何如何。
至于如何?
他也不知道。
到最后,刑沐都急了,发了语音:“你是对‘快’字有什么误解吗?”
陶怀州:「没有误解。」
陶怀州:「没有人比我对这个字更深有体会。」
刑沐被转移了注意力。陶怀州在自黑?自黑,意味着介意。她给他的“快而强”的评价,他介意……
刑沐给陶怀州开门前,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会哭。
她有什么好哭的?
没有相亲相爱的父母怎么了?上班累死累活怎么了?大半颗真心喂了狗又怎么了?这不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有什么好矫情的?
但开门后,刑沐哇地一声哭出来。
再一转念也是,她不跟陶怀州哭,跟谁哭?跟太熟的人,反倒卸不下心防。跟陌生人,情绪又不到位。只有在陶怀州这种半生不熟的人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反正下了地铁就不熟了——大不了再加上一条,反正下了床就不熟了,她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陶怀州赶路赶到急喘,刑沐的眼泪又像海啸一样向他袭来,他统共只剩半口气:“别……别哭。”
“就哭!”刑沐顶嘴。
陶怀州败下阵来,抬手,要给刑沐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