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沐的手虽然被陶怀州摁住不放,但她为了尽可能减少接触的面积,本来是五指张开,此时此刻被逼无奈,狠狠一攥。
陶怀州埋首在刑沐的头顶,痛苦又痛快,痛快占一分,痛苦占九十九分。
那他也甘之如饴。
刑沐能感受到陶怀州两肩颤巍巍地内扣,腰间绷得像石板,怀疑自己会不会太没轻没重了:“你还好吧?”
“再来……”
还是太轻了!
但刑沐没有继续下重手。
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陶怀州那处只要在裤子里,就没那么惹人厌。昏暗中,她手中鼓鼓囊囊,没有美与丑之分,他的西装裤不知道几千块,手感这么好,上万也不是不可能。
关键还结实。
结实到它再嚣张,也冲不出来,越不服,吃苦头的越是它自己。
不知道从哪一个时刻,陶怀州的手没有再钳制刑沐。刑沐的手重获了自由,却逗留。她自觉她的手长得不好看,太小,不修长,甚至没有陶怀州细皮嫩肉。
但现在是好看的。
现在肆意妄为地掂量、打压、鼓舞,像个驯兽师,隔着铁笼,万无一失。
不再是刑沐靠在陶怀州怀里。
她不再因为他那一句“没妈的土狗”怅然若失,坐直身,反而把肩膀借给他靠一靠。他整个人矛盾得每一块筋骨和血肉都硬如铁,组合在一起却烂如泥,赖着她,嗅着她的颈侧。
刑沐怀疑陶怀州的喘息声不是传入她的耳朵,而是送入她的动脉,否则,怎么会身体的各处都接收到,齐刷刷地悸动。
“刑沐,”陶怀州意乱情迷,“你别……”
刑沐打断陶怀州:“我不摸,你非要我摸。我摸得有滋有味了,你跟我说别?晚了。”
“你别……”陶怀州把话说完,“在外面。”
“什么?”刑沐似懂非懂。
陶怀州原本不是变态。
刑沐所谓的公德心,他原本也有。
他不能不推卸责任,他的不要脸,都是拜刑沐所赐。“你的手,”他也会无地自容,“进来。”
刑沐才夺回的优势又岌岌可危,猛地收回手:“你给我适可而止。”
陶怀州没再用力量对刑沐以大欺小,任由她收回手,只轻轻吐露两个字:“我疼。”
白莲白莲白莲!
要不是在电影院,刑沐真的会指着陶怀州的鼻子骂:撕下你“柔弱不能自理”的伪装!
但同时,她心说能不疼吗?你的西装裤都危在旦夕了。
“你带耳机了吗?”刑沐也不算弃陶怀州于不顾,还给他出出主意,“放个清心咒什么的听听,一会儿就好了。”
“好不了……”
“好不了就疼死,疼死就好了。”
电影中的男人和女人重归于好,刑沐和陶怀州却陷入了僵持,双双目视荧幕。
终于,是刑沐大发慈悲:“先说好,我……只进一层。”
大发慈悲的背后,是她打得啪啪响的小算盘。
不同于陶怀州的痛并快乐,刑沐不痛,刑沐只有快乐。她意犹未尽。在他的西装裤之下,不是还有一层吗?不还是不用接受视觉的冲击吗?最后一层的手感只会比西装裤更胜一筹,她有损失吗?没有。
“好。”陶怀州的回答像盖章一样,谁也别反悔。
刑沐漫不经心地伸手过去,没摸到皮带。
陶怀州牵着她的手往腰侧引领,廓尔喀裤腰用在西装裤上,双侧搭扣。
“你自己解。”刑沐这就想反悔了,“我一个都市丽人,在外面解男人裤子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