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怀舟别的都能扫尾,唯独蒸梨,几乎一整只都扔掉了。
他迷信:“不能分梨。”
眼看陶怀舟又像个田螺姑娘似的忙里忙外,刑沐从身后圈住他的腰:“你说你急,就只是嘴上说说?没行动的……”
她话音未落,手臂被陶怀舟从腰上拎开。他转过身来,直接将她抱高了吻住。今晚被“家”的概念所煽动的人不单单她一个,还有他。
刑沐的唇齿完全是一种迎接的姿态,以至于产生了陶怀舟舔舐到了她的喉咙的错觉。什么清咽滴丸,什么白萝卜水和蒸梨,都没有他的舌头管用。随着他的脚步,她的头脑泛舟一般摇摇晃晃,幻视无论多深的伤处都能被最原始的方式疗愈。
后背有了床的支撑,吻得更密不可分。
刑沐这么一个不感情用事的人,竟也觉得即便是生离死别前的吻也就这样了,不可能更两情缱绻了。
岂止亲到喉咙?
她怀疑她的心脏都被陶怀舟含了住。
“别停……”她的发音因为整个口腔都不受控,甚至没有三分像。
陶怀舟竟也能懂,一直亲,一直亲。
穿着衣服的身体起起伏伏和动真格的没什么两样,最传统,也最心无旁骛。
供暖充足,居家的衣服薄到什么都拦不住。
拦不住力度也就罢了,热带雨林一般的湿度也放行。
两个人都是。
土壤和岩石,乔木和藤本植物,融作一片,渗出又溶入。
刑沐陷入又急又不舍得打破现状的矛盾,手指埋在陶怀舟发间,频频生拉硬拽。陶怀舟感觉不到痛,吮干刑沐一塌糊涂的唇角:“我可能会有点快……”
刑沐懵了懵才领悟陶怀舟说的快,是“快而强”的快。
她脑海中闪过他发的那一条“频繁”排那个什么的微信,猜测道:“是因为太频繁了吗?你……你搞了多少次?”
“三十。”陶怀舟的数字是有医学根据的。
刑沐是胡诌:“三十?急功近利,活该你把身体搞坏了。除了快,还有别的毛病吗?尿频之类的……”
陶怀舟以刑沐嗓子疼为借口:“你别说话了。”
听听她这是说哪去了?再说下去,她要带他求医问药了。
他一个人说就够了:“我没有毛病,我只是太亢奋了。不是因为我们的身体之间少了一层什么,是心理上……心理上有一种被你接纳的快感。刑沐,我还在外面,现在就有点忍不住了。刑沐,我要爆炸了,可能会很多很多……”
“你想听我昨晚的梦吗?”刑沐打断陶怀舟。
彼此彼此,他听不得她胡言乱语,她也听不得他并非他本意的“污言秽语”,还糅合着她的名字。
陶怀舟从主动落入被动:“想听。”
“我梦到,我像现在一样平躺在这里,”刑沐一边说,一边摆布陶怀州,“你这样……”
她让他的手如同梦里握住她的膝盖,分推:“我梦到你对我说久等了,你说得慢条斯理,但猛地就……在梦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点快,但我爽飞了,就那一下,我就爽飞了……”
在梦里,刑沐只觉得两个人的衣服转眼间不翼而飞。
现实也差不了多少。
她说着说着,回过神来衣服就没了。
“久等了。”他和她梦里一模一样。
说的一样。
做的也一样。
谁敢说春梦成真不算是美梦成真?
刑沐所描述的“就那一下”,有主观的成分在,毕竟梦里是镜花水月,她根本分不清是一下两下,还是三不五时。
现实中的“就那一下”却分毫不差。
大概是陶怀舟太不留情了,铜头铁臂。也大概是她太不设防了,骨软肉酥。当真就那一下,她呜咽一声,腰肢卡在他双手的虎口间拉了满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