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休突然拉住许长微的手,“别怕。”
心潮被他的话撩拨的上下翻滚,许长微耳垂红透,损毁面容同样能看出嫣然,眼中的羞涩和欣喜让边休了然,他以往的纠结毫无意义,他喜欢的人同样喜欢他。
何其有幸,可以向她分享所有的喜怒哀乐,即便留给他们的时间很短。
“胆敢戏耍本尊,好,本尊就成全你们!”阴沉的嗓音怨念深重,黑压压的死气仿佛都能感知到愤怒,“死很容易,本尊要的是你们生不如死,莫长情也躲不过去!”
边休突然拔剑,剑尖碎芒氤氲着紫光,“束手就擒可不是剑修做派,区区不才,虽只是金丹后期,也想领教一番鬼修之能。”
“狂妄之辈。”死气波动的更剧烈,苍朝却没有出手。
边休:“我猜的不错,你与霍掌门比斗时同样受伤不轻,纵使鬼修与普通修士体脉不同,同阶修为下,元婴期修士自爆元婴,你不可能毫发无伤。”
“拖延许久你应该也在犹豫,若在此处动手,引起飞云宗弟子注意,你能否全身而退。”话落,根本不给苍朝说话的机会,边休举剑攻去,他害怕的正是他期待看到的。
边休隐含内伤,怕被看出伤势,这一剑倾尽全身灵气,剑光割裂空气撞上粘稠厚重的死气,凛冽剑意无遮无掩,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身后是他想用命保护的人,曾经锋芒毕露的剑意如今带了几分婉转与守护,威力却更胜以往,过强易折,适当的软合他本心,愈发不容退让。
一击之下,苍朝隐隐后退,死气溃散又重聚,身后地面裂开半米宽的长痕,及不上霍轻水自爆元婴时轰动,然而飞云宗如今风声鹤唳,任何动静都不容错认,远处已有剑光飞来。
确如边休猜测,他如今实力大打折扣,单打独斗苍朝不惧任何人,可若是诸多修士一拥而上,他并无把握。
半步化神在金丹后期修士面前退让,可笑,苍朝怎甘心就此离去,死气冲向边休的瞬间倏然转弯,裹挟住毫无修为的许长微。
边休大惊,再去回击已来不及。
“我在雷州等你。”死气如烟,看得见却摸不着,苍朝要走,凭边休根本无法阻拦。
他御剑追过去,苍朝轻易破阵,边休却被护山大阵的防护罩挡住,
“该死!”剑光狠狠劈在透明阵上,却被同样强度的力道回击,边休吐出一口淤血,拄剑半跪地面,徒劳的看着死气在天边消失。
回身时,数十把长剑对准他,杀气腾腾。
边休胸中沉郁,对上那些怨恨的眼神,他慢慢起身,“方才遁逃那人便是与贵掌门对战之人,他受伤颇重,若能追上,你们可报仇雪恨,再拖下去……”
“你是何人?”
“玄吾派北隐光山边休。”
“边休?那个曾一剑斩断岷江水的边休!”
边休此名在当今年轻一辈中,绝对是佼佼者的存在,天阙有数个以修为排名的英才榜,边休被称为元婴之下第一人,同样在榜的宋都也要退一射之地。
飞云宗修士冷静下来,认出他的身份后杀意收敛,对准他的剑却没有放下,“你方才说有人从护山阵离开,这绝无可能,阵法运转后除非有令牌,否则此阵成,不可进不可出。”
“难道你怀疑我是伤尊掌门的人,道友高看在下了。”
“子焕,退下。”
一个须发皆白,面色惨淡的修士出现,“掌门之事与他无关。”
“刘长老。”行礼后,持剑弟子全部退开。
“飞云宗有私事处理,稍后我送小友离开。”刘长老顿了一下,“小柔说来鄙宗者是三人,那两位呢?”
边休从他低沉的语气中听出另一种意味,他一时想不出对方深意,下意识撒谎,“皆被掳走,我正要追被护山阵阻了去路。”
“你们都先退下。”刘长老道:“子焕,婉柔被我锁在屋内,你回去好生看着,无论她说什么都别让她离开。”
“是。”
人都散去,刘长老脸上的慈爱换成严肃,“先前那人在飞云宗上空的传音你应该听到了。”
都是聪明人,无需明说,“邪修心性恶毒,凡事经他们口中说出绝不可信。”边休当着刘长老的面立誓,“此间在飞云宗经历种种,边休三缄其口,绝不向外人提及,若违此誓修为无进,在下师妹也非多口多舌之人,寻得她们,在下必定交代清楚。”
刘长老背在身后的手几度掐诀,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边休此人不可小觑,他师父楚翼也难缠,他们身后更是天阙州最强大的剑修门派,若处理不当,飞云宗恐怕要在天阙消失。
哎……刘长老挺直的背有些佝偻。
罢了罢了,掌门已死,无论什么丑闻都该随她离开烟消云散,他没必要给宗门树立强敌,眼前闪过莫长情的脸,他心中定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