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栖迟嗤笑一声,“怎么,吴大人连自己的管家也不认识了吗?”
吴嵩灵机一动,立马直起身子反驳:“陛下!臣冤枉啊!太子殿下收买臣的管家,想要诬陷于我!”
谢栖迟气得当场又踹了一脚,“贼喊捉贼。”
随即点了点管家,“你且如实说来,你家主子为何要诬陷太子?”谢栖迟的声音带着沙场磨砺出的威压。
管家早已吓得腿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回各位大人,是我家老爷……是他挪用了军饷,怕被发现,才让张顺作伪证栽赃太子!张顺也是我家老爷派人杀的,那西域贡品的折银,都被老爷拿去填补赌债了!”
“这,这是账本。”管家双手将账册献上,有内侍上前取走,呈给永熙帝。
这话一出,殿内哗然。
二皇子谢栖泽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想到,吴嵩竟连赌债的事都牵扯出来,更没料到谢栖迟会藏着人证。
他立刻出列,痛心疾首道:“陛下!臣竟不知吴大人竟如此胆大妄为!此事臣全然不知情,若早知他犯下这等欺君之罪,定不会姑息!”
管家跪倒在地,颤抖着吐露实情时,谢栖迟余光始终盯着周书砚——那人握着账册的手在抖,脸色又白了几分,像是随时会倒下。
戏演的挺好。
人证物证俱在的吴嵩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开口辩解,却迎上谢栖泽冰冷的目光——那眼神里藏着威胁,分明是在提醒他“你女儿还在府中”。
吴嵩的话卡在喉咙里,面如死灰地瘫倒在地,再不敢多言。
周书砚看着眼前的局面,悬了三日的心终于落地,原来昨日谢栖迟说的自有办法脱身是吴嵩的管家。
周书砚出列道:“此刻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陛下定夺。”
永熙帝淡淡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终于开了口:“吴嵩贪墨军饷,又杀人灭口,罪无可恕,判查抄全部家产,秋后问斩!”
吴嵩立刻就被侍卫带离朝堂。
“至于太子,这次倒是遭了无妄之灾,被禁足东宫三日,合该补偿一番,可想要何赏赐?”永熙帝虽然不喜谢栖迟,但面上还是要维持皇室的体面。
其他皇子的目光或直接或隐晦的扫过谢栖迟,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倒是让他因祸得福了。
谢栖迟略一拱手,“多谢父皇,但儿臣什么都不缺,此等小事,父皇不必介怀。”
称呼从皇上转到父皇,倒是让永熙帝动了一下恻隐之心,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下首的谢栖迟,从外貌来说,谢栖迟是长的最像自己的,要不是因为李苓,如果他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
还有那句“儿臣”,倒是提醒了永熙帝,自太子回京已经半个多月,还未安排任何职位,所以只能自称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