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你把这封信送到东宫。”周书砚交代道。
管家拿了信转身就走。
“等等!”周书砚又把人叫了回来。
他觉得谢栖泽叫他做这件事,肯定会派人盯着太傅府,如果信被谢栖泽的人发现……送信不安全。
思来想去,还是安排人去递口信更稳妥些。
“今夜三更,城南“八号”船坊见。”周书砚特意叮嘱:“这几个字务必传到东宫,你从密道出去,不可别让旁人知晓。”
等安排好口信的事,天色已近黄昏。
周书砚刚换上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就见墨竹匆匆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少爷,西郊那边查清楚了!”
周书砚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紧张,“怎么说?”
“有个庄子确实可疑,占地足有百亩,四周都围着高墙,平日里连只鸟都飞不进去。”
墨竹一边说,一边递上画好的地形图,“但我今日乔装成农户过去时,却发现庄子里已经空了,像是早就收到消息,提前转移了。”
周书砚接过地形图,指尖划过图上标注的各处位置,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大半。
看来谢栖迟早有防备,知道可能暴露,已经把私兵转移走了。
这样一来,谢栖泽就算想找证据,也抓不到半点把柄。
“既然人已经转移了,倒也不用太急。”周书砚松了口气,将地形图折好放进袖中,“但今夜的约还是要去,我得跟殿下说说谢栖泽的打算,免得日后再被算计。”
墨竹有些担心:“少爷,你身体不好,不要熬夜了,况且今天太子殿下对您似乎不够信任……”
周书砚打断了墨竹的担忧,“放心,”他笑了笑,眼底带着几分笃定,“太子殿下自能明辨是非。”
三更时分,周书砚借着夜色,从太傅府后院的密道离开了。
密道是他一到太傅府就安排人挖的,直通城南的小巷,出来时正好避开了巡夜的侍卫。
墨竹提着一盏小灯笼跟在周书砚身旁,两人登上了最里面那艘挂着“八”字灯笼的船。
船夫早已被他打发走,船舱里只点着一支蜡烛,昏黄的光映着满船的渔网,显得有些冷清。
周书砚坐在船板上,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水面。
夜风从舱外吹进来,带着水汽的凉意,让他忍不住裹紧了外衣。
殿下,你来了!
更深露重,距离口信传进宫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谢栖迟坐在黑暗里,既不去休息也不起身出宫。
赵子慈打了好几个哈欠,又累又困。
“殿下?夜深了,可要歇息?”
谢栖迟挥手,“你去休息,不必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