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冲突?受伤?严不严重?在哪家医院?”褚吟的声音瞬间绷紧,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带着明显的焦急。
“不严重不严重!就是额头破了点皮,你别担心!”姜幸连忙安抚,“在去市一院的路上。那个嵇承越他跟我们一起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褚吟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裴兆川的担心,似乎也有一丝对嵇承越也在场的意外和其他的什么,“他怎么也在?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姜幸瞥了一眼驾驶座上一言不发的嵇承越,硬着头皮解释:“就巧合碰上了。哎,具体等会儿再说吧。”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褚吟的声音低了一些,似乎压下了情绪:“我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我马上过去。”
“哎你别——”姜幸还想说不用急着过来,褚吟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姜幸握着手机,叹了口气,对前座的嵇承越说:“她说她马上过来。”
嵇承越“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只是脚下的油门似乎又加深了一些。
-
市一院急诊室灯火通明,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裴兆川坐在诊疗椅上,医生正用碘伏给他清理额角的伤口。姜幸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担忧。嵇承越则靠在走廊的墙上,姿态依旧挺拔,只是黑色的衬衫上沾了些不易察觉的泥点,头发也还没完全干透,显得有些狼狈。他手里还提着那个鼎盛居的食盒,仿佛那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怎么样医生?没什么大事吧?”姜幸忍不住问道。
“小伤,就是口子有点深,得缝两针,”医生头也不抬地回答,“最近别碰水,注意休息就行。”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褚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头发被外面的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脸上满是焦急和慌乱。
她的目光在急诊室里一扫,首先就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嵇承越,以及他身上那明显的打斗痕迹。紧接着,她又看到了诊疗椅上额角流血、脸色苍白的裴兆川。
一瞬间,一个荒谬却又似乎“合乎逻辑”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成型。
难道跟裴兆川起冲突的人是嵇承越?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她想起姜幸电话里语焉不详的“起了点冲突”,再结合嵇承越跟裴兆川仅有的几次见面,所透露出来的敌意与不满,以及嵇承越此刻身上那股仿佛刚打完架的气场,一切似乎都对上了。
褚吟只觉得一阵头大,又气又无奈。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嵇承越面前,指着他身上的痕迹,又指了指裴兆川,声音因急促而有些发颤:“嵇承越,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把裴兆川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