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承越笑了笑,刻意放缓了语调,“帮你找回那些东西,或者处理掉一些麻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更不用特意做这些来‘报答’我。”
褚吟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他果然误会了!
他以为她做早餐、帮他穿衣服,都只是因为感谢他?
一种急于辩解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几乎脱口而出:“我不是因为——”
“不是什么?”嵇承越挑眉,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带着一种仿佛看穿一切的纵容,“褚吟,我们之间,不用来这套虚的。你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就好。突然这么客气,我反而不习惯。”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褚吟张了张嘴,看着他那双仿佛洞悉一切,却又完全理解错了方向的眼睛,所有准备好的、鼓足勇气的说辞,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在他眼里,她所有的反常,都只是“报恩”心切下的笨拙表演。
一种无力感和挫败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低下头,最终,她只发出一个干瘪的音节,“哦。”
嵇承越将她这副“被说中了心事”的沉默模样尽收眼底,心中那份“果然如此”的确定感更深了几分,同时,那丝微妙的失落感也如同水底的暗礁,再次悄然浮现。
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走吧,我先送你去公司。”
车子平稳地驶向heartc,车厢内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
褚吟靠在椅背上,偷偷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嵇承越。他神色如常,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仿佛刚才那段对话只是清晨的一个小插曲。
难道他真的对她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之前的那些亲密、维护,都仅仅源于“丈夫”这个身份的责任感,或者是他一时兴起的逗弄?
这个认知让褚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到了heartc楼下,褚吟低声道了句“谢谢”,便伸手去推车门。
“下班我来接你。”嵇承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褚吟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快步走进了办公楼。
一整个上午,褚吟都有些心不在焉。
姜幸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趁着午休时间凑过来,“怎么了这是?昨晚不是还雄心壮志要追求嵇少爷吗?今天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褚吟叹了口气,把早上的遭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姜幸听完,先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在接收到褚吟哀怨的眼神后,赶紧憋住笑,清了清嗓子,“咳,这个嘛确实有点出师不利。不过你也别灰心,嵇承越说不定是被你突如其来的热情搞懵了,下意识选择了最‘安全’的解读方式——报恩。”
“真的吗?”褚吟将信将疑。
“可能性很大!”姜幸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