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嵇承越突然收拢手指,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温热的掌心贴住她微凉的手背,力道不容拒绝。
“抬头。”他说。
她下意识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嵇承越顺势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缓慢贴近,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我认识的褚吟,是会因为不甘心,就咬着牙把被抢走的东西一样样夺回来的人。是哪怕孤身一人,也要在废墟里开出花来的人。这不是傻,是傲骨。”他低声叹息,吻顺着她的脸颊缓缓下移,最终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
这个吻,充满了珍视和怜惜。
褚吟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唇瓣的温热和轻柔的吮吸,一直悬着的心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处。她回应着他,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脖颈。
这个回应如同最好的鼓励。
嵇承越的吻逐渐加深,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和一丝压抑已久的渴望。他揽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逐渐升高的体温和失控的心跳。
空气仿佛被点燃,弥漫着暧昧灼热的气息。
平板电脑从床边滑落,发出一声轻响,却无人理会。
睡衣的纽扣被灵巧地解开,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激起一阵战栗,随即被他更灼热的体温覆盖。
夜色深沉,主卧内灯火朦胧。
交织的呼吸声取代了所有言语,诉说着最直白也最动人的情意。
因为要筹备小老太太的寿宴,褚吟跟嵇承越之间的互动明显增多,先前那点若有似无的隔阂,在那一夜之后仿佛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亲密。
他们一起拜访老宅,测量场地,与老派的园林师傅商讨戏台搭建方案;一起筛选戏曲班子,听着咿咿呀呀的唱腔,嵇承越会侧头看褚吟专注的侧脸,在她看过来时,递上一杯温热的茶;一起挑选寿礼,从珍贵的古玩字画到贴心舒适的日常用物,力求每一份心意都恰到好处。
寿宴前三天,一个重要的环节是去老牌苏绣工作室取定制的寿屏。这面双面绣屏风是褚吟的主意,图案是曾祖母最爱的岁寒三友,寓意高寿与风骨。
工作室藏在一条古色古香的巷弄深处,空气中弥漫着丝线和檀木的淡雅香气。
老师傅小心翼翼地展开成品,在透过雕花木窗的阳光下,松针的苍劲、竹叶的挺拔、梅瓣的清雅,栩栩如生,丝线流转间光华内敛。
“太美了,”褚吟忍不住轻声赞叹,指尖虚虚拂过绣面,生怕惊扰了这份精致,“曾祖母一定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