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吟走过去,在谢婉华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伸手接过那个首饰盒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一条细细的铂金链子,坠子是个小巧的几何图形,不值什么钱,也难怪她收拾时完全没想起来。
心底最后一丝疑虑散去,她合上盒子,微笑起来,“是这个,谢谢妈还特意帮我收着,我自己都忘了。”
“举手之劳而已,”谢婉华笑容不变,目光慈爱地落在她脸上,“看你气色还不错,最近和阿越都还好吧?他身上的伤没再反复吧?”
“我们都很好,他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劳您挂心,”褚吟回答得滴水不漏,将首饰盒收进包里,姿态自然地准备起身,“妈,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多打扰您休息了。”
“急什么,”谢婉华伸手虚虚一拦,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燕窝都炖好了,在厨房温着呢,喝完再走。”
褚吟动作微顿,心知这才是正题。
她重新坐稳,脸上笑容未变,“好,那就听妈的。”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家常,气氛看似平和,底下却涌动着无形的暗流。褚吟心中掐算着时间,只待燕窝端来,喝完便立刻告辞。
就在这时,一名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微微躬身,“夫人,昼管家那边有急事,需要您过去确认一下。”
谢婉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很快恢复如常,她对着褚吟温和一笑,“你看,事都赶一块儿了。小久,你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妈您先忙。”褚吟点头,看着谢婉华随着佣人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中的警铃却并未停止。
卧室里只剩下她一人,四周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这份刻意营造的独处,让她愈发觉得不寻常。
果然,没过几分钟,又一名佣人走了进来,这次的目标直接是她。
“少奶奶,”佣人态度恭敬,“老爷子在书房,想请您过去说几句话。”
老爷子?嵇岳?
褚吟的心猛地一沉。
她就知道,绝不会只是一个首饰盒那么简单。谢婉华只是前奏,真正的“主菜”在这里等着她。
“好,我知道了,”她面上不动声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请带路。”
佣人引着她,穿过熟悉的回廊,走向主宅深处。佣人在厚重的红木门前停下,为她推开房门,“少奶奶请。”
褚吟迈步走进这间充满了书卷气和无形压力的房间。书房内陈设古朴厚重,巨大的书桌后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典籍和文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陈年木材的气息。
然而,书房里空无一人。
佣人将她引入后,便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褚吟在书房中央站定,目光快速扫过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