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克亲的,不是他嵇承越的命!是你们这吸血的家族,是你们这冰冷无情的算计!”
说完,她不再理会已在崩溃边缘,身形摇摇欲坠的谢婉华,转身出了茶室,再次朝着书房冲去。
茶室与书房不过相隔一个转角,几步便到了。
两名保镖依旧像两座铁塔般拦在那里,见她去而复返,眼神更加警惕。
“让开!”褚吟厉声道,胸口剧烈起伏。
“少奶奶,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保镖寸步不让。
褚吟看着他们,又看了一眼那扇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她知道,里面的谈判可能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每一秒的延迟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她不再犹豫。
在保镖和谢婉华惊骇的目光中,褚吟猛地从自己随身带的挎包里掏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野外求生刀。这是她出门前,心慌意乱之下,鬼使神差塞进包里的,仿佛预感到今晚不会太平。
她将刀尖对准拦路的保镖,“我今天既然敢来这里,就没打算全须全尾地回去!要么让我进去,要么,你们就试试看能不能拦住一个豁出命去的人!”
锋利的刀尖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映照出褚吟通红眼底那不顾一切的决绝。
保镖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极端,一时被她这拼命的架势慑住,动作出现了片刻的迟疑。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拦住人,但若真闹出人命,尤其是这位少奶奶,后果绝非他们能承担。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
“让她进来。”
门从内拉开。
嵇承越站在书桌前,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听到动静,他倏然转身,视线跟着落在褚吟的身上。
当看到她手中那柄在灯光下闪着危险寒光的求生刀时,嵇承越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原地,朝她伸出手,开口,“褚吟,看着我。”
褚吟握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通红的眼睛里交织着愤怒与恐惧。听到他的声音,她猛地看向他,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把刀给我,”嵇承越的声音很轻,“听话。”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缓慢地朝她走近。
步伐稳定,没有丝毫迟疑,仿佛面前不是锋利的刀刃,而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