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今早给小帅做鸡蛋面条了。
乔麦:你把那只蛋打了?那是熟蛋啊。
老陈:就是,我打了一个生蛋,一个熟蛋,小帅都吃了,他正在长个儿,需要蛋白质。
乔麦:蛋上面有画,你怎么舍得打。
老陈:是超市促销的吗?上海的超市真会玩,你看看我今晚买的蛋有没有带画的。
乔麦:那是朋友送给我的礼物,不是为了送一只鸡蛋,是送蛋上的画。老陈你你咋不动脑子呢,超市买鸡蛋干嘛要做文章,那么精美的画,肯定是人刻意画的。
那只蛋,是李湛千辛万苦从西安带过来的。他嘱咐她看看就吃掉,是奶奶村里的土鸡蛋,就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她感动坏了,刚把蛋放冰箱,连个照片都没来得及拍,还没来得及给陆桥帅看看,没想到就让老陈毁了。
就像小孩子丢了心爱的玩具,她心里很是不高兴,脸上也挂上霜。
老陈:哎呀,没想到一只蛋还有故事呢,早知道我不动啊。你看蛋都打了,我知道陪你一篮子鸡蛋都没法弥补,你说咋办呢。
他这道歉里带着中年男人的狡猾,把皮球踢给对方,乔麦心里更气了,说了句:咋办?凉拌,你快去睡觉吧。
这时候,上铺的兄弟陆桥帅哎呀一嗓子。
3
原来陆桥帅不小心把果汁撒了。床单是浅浅的蓝色,被嫣红的葡萄汁染了。
乔麦见状,忍不住训斥儿子不长眼神,回来就给她添乱。
老陈于是当长颈鹿去帮陆桥帅收拾床单,说可以把他房间里上铺那个拿来替换。
乔麦厉声说:你别帮他,让他自己来换洗!
陆桥帅挨了训也不高兴,母后**威下,还是把床单揪下来,自力更生。
一个女人发起火来,爱慕她的诗人是写不出赞美诗来的。老陈知道乔麦的火气是那只鸡蛋的燎原,也明白了那在鸡蛋上画画的人是谁。
他就是拜高师学习十年,都画不出那样的画来。假洋鬼子是个天才,那个天才喜欢上了他的女人,就算回国猎艳也好,这样的追求方式对乔麦而言是全新的,她走神也是合理的。
他默默的回到隔壁自己窝,把上铺的床单撤下来,拿来给陆桥帅换上。
他走向陆桥帅的上铺时脱了鞋子,闻了下自己的脚丫子,对陆桥帅说:陈伯伯的脚丫子真的不臭,我刚洗了澡。
然后他一个大个子,爬上上铺,猫着腰,帮陆桥帅铺好了床单。他画画不行,但是铺床训练有素,又快又好又平整。要是来个铺床单叠被子比赛,他一定是全国前三。
他从上铺下来,乔麦正在搓洗果汁染红的部分,她怕洗衣机洗不干净,她低着头没看他。
或许她真的很累,他的到来,打扰了她的平静和难得遇见的浪漫,只会给她添乱。
他说了声:你俩早点睡,有啥事敲敲墙,我就住隔壁。
4
夜里,他躺在下铺,睡不着。
乔麦也躺在同样的位置,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他要和她沟通,深夜是最好的时机。
千言万语汇成一个问候:丫头,睡了吗。
乔麦回了个:睡着了!
他忽然想起来,她最讨厌社交媒体上不太熟的人问她:在吗?她干脆回答: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