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穿着一身旗袍,就和我每次见到她一样,缎光的丝绸面料,蟹壳青的素雅颜色上面,有盘龙的刺绣,刺绣用的是掺和了金丝的绣线,所以光芒游走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身上的那一条龙仿佛就好像是活了一般。
以我的判断这依然是一件古董旗袍,年代大概是民国左右吧,并且估计还有可能是当时的外来货,因为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在旗袍上面绣龙纹。
旗袍是女性的代表,上面绣一些花花草草,飞禽走兽比较正常,就算是修一些凤凰一类的,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但是龙纹不同。
龙纹自古以来就是权利与男性的代表,一般情况下,女性的衣服上面是不会出现龙纹的,就算是有,也是地位卓然的那一种。
不过在旗袍盛行的年代里,皇室这两个字已经渐渐被众人遗忘,所以相信这应该并不是某一个位高权重的女性,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应该是当时国外设计家的创作品。
相信这一件衣服在当时的价值已经是非常的高了,这么多年过去,这件衣服的价值已经甚至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
沈娮卿这个女人是真的有钱,天天把古董穿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她的那一张脸,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何表情,她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因为从面相上来看,她非常的年轻,但是她给人的气质却又非常的老成,再加上旗袍这种带有一定年龄加持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会更显得他比较稳重大方。
但是与她近距离接触的话,沈娮卿的身上是有一丝灵动的,这种灵动是属于少女的那一种,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上出现,并且还并不是那么的违和。
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很年轻吧,只是突然间将整个沈家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所以不得不故作老成。
但是接下来我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原因很简单,沈娮卿根本并不是故作老成!她骨子里面就是一个老妖婆。
果然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才是最准的。
“好久不见,白老板。”沈娮卿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是微微一笑,然后和我打了一个招呼。
同时因为这一声招呼,我大概知道了这个玻璃房并不是密封的,因为如果这玻璃房是密封的话,沈娮卿的声音并不可能会如此清晰地传达进来。
不过现在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我要赶紧做好准备,然后和这个老妖婆过两招。
“好久不见,并且我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再见。”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从这个玻璃平台上面下来,甚至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仅仅只是在说话之前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已。
俗话说得好,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踏马乱动,对于这种说法我一直比较有心得,现在的我手上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我现在唯一能做的,说白了,就是狐假虎威,见招拆招。
沈娮卿也应该看得出来,我只是一个纸皮老虎,所以在我故作镇定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她非常无情的笑了笑,就好像是拆穿了我的伪装一半,但是毕竟干我们这一行的,谁不是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大风大浪呢,所以就算是我手里没牌心里没有底,也要装的像那么一回事。
有时候你装着装着,事情也就是变成你所想的那样了。
自欺欺人,其实也是一种自我麻痹,在这样的局面之中,我要做的就是让自己镇定下来,麻痹自己的感官神经。
我现在手上唯一能有的资本,也就是我的态度了,因为如果我显得非常的镇定的话,就会给沈娮卿一种错觉,就好像是我手里真的是有底牌一样,而沈娮卿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后有什么人,我的手里有还有什么样的把柄。
这样的话就会给沈娮卿一种扑朔迷离的错觉,也会让她对我这个人的判断,稍微有一些模糊,就好像是假作真是真亦假一样,我要让沈娮卿分不清我这个人的真真假假,好让她在对我的判断上,更加的不确定。
现在我除了这样狐假虎威故弥彰,其他的什么方法我都没有了。
而沈娮卿一开始虽然对我比较了解,现在但是在我这样的烟雾弹之下,像她们这样行走江湖素来谨慎的人,肯定会中招。
越是谨慎的人,越容易在这样的迷雾面前迷失自己,是因为他们考虑的非常周到,想得非常的仔细,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在里面。
通常这样的人,结局都是会被聪明反被聪明误。
相反很多时候,有一些看起来比较莽撞的决定,倒是解决这样迷局的最好方法。
只是显然,沈娮卿并不是走这样一个路子的。
这已经是一场拉锯战了,我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是,胡言和沈夜他们绝对不会放弃我。
因为小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