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还在宁家的一天,他就不可能是你亲孙子,他就不可能以宁家子孙的名义上宁家的家谱!”宁简一脸正色地从蒲团起身,微微转身低头看着已然苍老的宁振。
此时宁振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想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子也不会是那种自私的人啊:“你不是,同予安最好了嘛,该是为他想想啊。”
“我同他好,但他不可能作为爹的儿子上我宁家家谱。”宁简收敛了一下方才没控制住的戾气。
毕竟眼前是长辈且上了年纪,也怕自己方才的语气太过激烈。
于是又缓了缓,深吸一口气尽量地平复了一下:“爷爷,你不懂。”
“我缘何不懂,我懂知恩图报,我懂投桃报李。可是啊小简,我怎么不懂你啊?”宁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方才宁简给的回应。
“难不成你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让予安这样一辈子孤身一人吗?”宁振说得也开始有些激动了。
本以为会是一拍即合的结果,谁料却是截然相反的回答。
宁简此时亦是烦心至极,可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
本就因着毕瑶的事烦心,没想到如今连自己爷爷也要上赶着添油加醋了。
“不说了,回去吃饭吧。以后这件事别提了。”宁简知道此时如何也说不通,便隐忍地缓和了一下语气。
说完便转身朝向祠堂门口方向。
而,视线凝固,对上的竟是祠堂门口不远处柳予安张着嘴错愕的神情。
宁简突然感觉心在一抽一抽地疼。他张张嘴没叫出声,向前跨出一步时,看到的是满脸不可置信地快步往后退回了去的柳予安。
此时宁振才慢慢回了身,他没看到方才的柳予安,但真的有被宁简那不可一世的强硬态度气到。
此时宁振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我也管不住你了。”
“我且当你方才是未过脑的胡话。”宁振伸手拍拍宁简的肩膀,“做人呢,得懂知恩啊。”
宁振说罢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跨过祠堂门框走了出去,看样是真有被方才宁简的话气到。
而宁简此时心在绞着抽搐地疼:方才他都听到了吗?他会怎么想?他真的是听到了吗?
怎么可能没听到,光是看柳予安那震惊的表情,宁简便能想到柳予安此时该对自己有多失望。
宁简脚好像不听使唤了,连抬腿跨过门口的力气都失去了。
以后,以后他还会理我吗?莫名的害怕恐惧一时间涌上心头。宁简扶着祠堂门框微张着嘴喘息,好似怎么也跨不过那个门坎。
“大哥?大哥?”宁纯在柳予安眼前摆了摆手,“嘿,回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