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同僚约茶吃酒宁简从来都是尽量推脱不去,可如今宁简乐得借酒消愁,经常喝得眼睛发红,而后踉跄回家。
而此时,才能借机让柳予安上前来扶上自己一把。
借酒消不了愁。身体是醉的,可脑子却是清醒的。
醉生梦死和自己无缘,只能治标不治本地让柳予安搀扶着自己将自己扶到房间,而后喂自己一口醒酒汤。
只是,他们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说上一句话了。
宁简很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去向柳予安解释,但翻来覆去总也想不出除真实情况外的合理缘由。
而那真实的缘由恐怕也只会吓得柳予安离自己更远。
你知道咫尺天涯这个词吗?宁简如今深有体会。同时,宁简也深刻了解了自作自受这个词了。
后悔毫无作用,补救也无从下手。只能任由日子如此消磨着。
其实柳予安也不是太在意入不入宁家族谱,可宁简的话就像梗在心里的结一般,融不化散不掉。
柳予安又恢复了曾经的不近人情般的清冷,仿佛这样才能显得自己刀枪不入,这样才能让自己显得强大。
于是,柳予安依旧性子温和,宁纯宁念的要求也都是来之不拒,只是话愈发地少了。
若说以前柳予安真把自己放到了兄长那个责任感极强的位置,碰到兄妹几人做了什么小坏事还会去主动指摘两句,如今却也是不敢了。
毕竟,终归自己是个外人。柳予安失落地想着。
出了正月,众人开始了各司其职的每日。宁简正式入了值,但出门醉酒的频率却是有增无减。
宁纯忙着自己的小医馆,偶尔会得到宁振的坐诊。而宁念也开始了学堂的摇头晃脑的生活。
柳予安也不想象之前一样漫无目的地闲散度日了,于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毕凤。
是日,柳予安兴致不高地走向毕凤凤祥客栈,走近了却差些没认出来。
凤祥客栈门窗已全部换成了玻璃,光是从外看着,便觉得让人心里敞亮。
按着从前的习惯,柳予安在后院找到了毕凤,毕凤刚送完前来玩耍的闺中姐妹,乐呵呵地将柳予安迎了进屋,自己往炕头缩了缩,示意柳予安随意坐。
“这炕真是太稀罕人了,亏着有你在,不然一到冬日便体寒不行,夜间睡都睡不着呢。”经过一个正月,毕凤明显圆润了一圈。
柳予安没接毕凤的话,淡淡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怎地了美人儿,怎么过个年还瘦了。”毕凤这才仔细看看,只觉柳予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可不得了,是被欺负了吗?”
毕凤凑近了些,突然有些担忧。
“过年大鱼大肉吃不进去,便瘦了些吧。”柳予安又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