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透过那一半没有视线遮挡的屋顶,能直接看到天色已经开始暗了。
柳予安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周围看起来处处崭新,整齐的柴火堆了半屋,应当是个柴房。
而此时他嘴中塞着一团不知是什么的布料,腮帮子撑得酸痛,舌头却没法将之顶出来。
而他的双手正高举在头顶,被一根越过房梁的绳子吊着,绳子的另一头拴在远离自己的房柱上。
长时间被吊起的胳膊真是像要从身上扯断了。
幸运的是,大概被绑时柳予安是昏迷的,整个人会很沉,故而此时柳予安虽然是站着吊着胳膊的,但整个脚底都是能着地的。
试探着垫了垫脚尖,胳膊的断裂感减少了那么一丝。
然而身体的踮起的脚尖一卸力,胳膊上的撕扯感便又回了来。
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了脚步声,紧接着是响起的两人的交谈声,同时这原本紧闭的柴房门被从外面打了开来。
柳予安也不知哪来的灵机一动,当即闭上了眼,身子一松,装作了还未清醒的样子。
柴房门恰在此时被敞了开来。
“我说,他怎么还没醒,我下手也不重啊。”柳予安听到一个公鸭嗓的男人出声道,“亏我还怕他逃跑,给他吊这儿呢。”
“绑紧些是好事,别再让跑了,不然白费一番功夫。”另外一个声音粗粝的男人接道。
柳予安垂着头,不敢睁眼去看。但此时其中一人已经走过了,还特意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保只是被手刀砍晕而不是砍死。
“还活着。”那公鸭嗓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看看怎么给人叫起来吃些东西,晚些还要给费老大送过去看看。”
“你确定这人送过去不会被费老大砍死?”那粗粝的男声也走近了柳予安。
“你信我,当年我就在不远处,看得分明”公鸭嗓继续说道,“就算不是这人,咱们费老大也绝对欢喜。”
粗粝的男声好似不想再应对什么了。
“喂,醒醒。”是那粗粝的男声在拍柳予安的脸。
已经到了上手的地步,柳予安也不得不放弃这个假装了。
“你轻点,别给脸拍坏了。”公鸭嗓制止那粗粝声的男人,“这脸就算去卖也能卖个好价钱呢。”
粗粝男声明显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此时柳予安也应声睁开眼抬起来头。
“你看看你看看,我一个男人都觉得这人长得好看。”公鸭嗓瞧着刚睁眼的柳予安,还不忘跟旁边的粗粝声男人炫耀似的讲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