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违背良心,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儿。
可今日,他们的心都变了。
之前送来的尸体,起码是个全尸。
可今日呢,今日这尸体,甚至是被割肉致死,无法想象他生前究竟遭受了多么非人的折磨。
也不知那人和这尸体有什么恩怨,连个全尸都不留,还要送来这乱葬岗,被那些野兽将碎尸都吃了个干净。
都说有阴德,他们这么干,也不知道损了多少阴德。
两个人又坐了许久,才起了身,将那几乎要遮住眼睛的头巾摘下,长吸了一口气。
不能贪,他们的钱已经足够做个小本生意,好好过活了。
这活,也贪不了。
他们应该知足。
平头百姓有平头百姓的生活。
不知足的人,都有下场。
就这多少人妄想一步登天的皇宫,他们接出了多少尸体。
身着华衣的妙龄女子,不知是什么官职的大人。
今日这具碎尸,即便是那骇人的头颅,也是一副好相貌,何必呢?
被扔下的头巾借着秋风渐渐吹远,似是乱葬岗的那些尸体再也不会有人想起一般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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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州城。
不同于多日来的安宁,今日城外却是一副混乱的血腥场面。
宋年轲冰冷的银甲上沾满了鲜血。
他一双冷眸静静的看着一直远远站着的黑衣人。
这一仗,如他意料中一般难打。
敌军不过数千个黑衣人,竟和他十万兵力的打个不相上下。
而他们,竟然是成溃败形势的。
但这些人,却并不乘胜追击,每每他们节节败退的时候,他们都收手了。
所以这仗,便打了三天,耗了三天。
凤国的军力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他已经让候武回去带兵了。
让宋年轲心里不安的是那远远站着的黑衣人。
那些人,从不出手,只是远远的看着战局。
他察觉不到那些人的段位,似乎每个都在他之上。
他打了无数个胜仗,被誉为战神。
可骄兵必败的道理他一直都铭记在心,也一直明白,他不够强。
所以这场仗,他九成几率会败。
但即便败,他也要战死在这泸州城。
凤国的边关。
一刹那,他忽而就想起了凤若凉。
吴受谏战死的时候,她去吊唁了,凤国的百姓都知道。
他们说公主念旧情。
如果……他也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