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轲想的和她一眼。
他以为,他会在这营帐中,缓慢的死去。
他没有想过,最终来救他的,是她。
凤若凉手上染了法力,劈断了绑着宋年轲的绳子。
他应声倒地。
体内法力被封,完全靠着身体的机能撑到今日,突然离了绳子的依靠,他连站都站不住。
凤若凉没有去扶宋年轲,宋年轲也没有开口。
他微微靠着那柱子半倚着,静静的看着黑暗中凤若凉的脸。
“浊酒。”半晌,凤若凉开了口。
浊酒现了身。
“将宁王送回宁王府。”她缓缓道。
“是。”浊酒行了礼,上前扶起了宋年轲。
宋年轲没有挣扎,他没有挣扎的力气。
单单吊着这一口气,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只是看到黑暗中那道身影消失,那股独有的幽香渐渐消散,他终于阖上了眼睛。
这一夜,月色昏明。
凤国的百姓终于睡了多日来的一个安眠觉。
次日一大早,早起的大臣们又准备进宫来觐见。
圣旨却下去了。
一时间各个府邸都热闹了起来。
凤若凉要上朝了。
对于他们这些大臣们来说,等凤若凉上一个早朝简直难如登天。
圣旨下去没一会,一个个便都进了金銮殿候着了。
陈酿早上收到圣旨的时候,还是先去膳房看着厨子做了早膳,亲自端去了宋年轲的屋里。
昨夜浊酒将宋年轲送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等着了。
他进宫找的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就一定会管。
但是白日里公主殿下并不喜欢行动,所以他才等在了深夜。
与他相差的时间不多,浊酒将人送回来了。
徐古也一起在等着了,连忙诊了脉。
没什么大碍,只是饥劳过度。
自回来以后,宋年轲也一直没醒,他也不忍叫醒他,便让他就着那身战衣睡了。
今日看到这奏折,他便知道,该叫醒宋年轲了。
陈酿将早膳放在了桌子上,站到了床边,轻声喊道,“王爷。”
“王爷。”
他叫了两声,声音微微大了一些。
“王爷。”
宋年轲还是没醒。
他继续道,“皇上下了圣旨,今日要早朝。”
说完他便没有在开口,只是静静的等着。
没多久,宋年轲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抬了抬,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