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卿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半夜的事情。
贺景州为她所熬制的红豆粥也是热了一遍接着一遍。
她醒来时身边不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反倒是贺景州。
她略微一动,便见贺景州当即睁开眼来:“云卿,你醒了。”
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贺景州便喃喃道:
“我让她先回宫了,一来可以帮忙照看一下秋生,顺便和太子说明一下缘由,二来也可叫她明日一早来时带些你的衣物过来。”
贺景州想得很是周到。
“渴了吧,你先喝点热水,我这就去将那红豆粥再热一热,你吃了后再睡。”
没等颜云卿回话,贺景州径直起身,很快就出了屋子。
颜云卿喝下半盏水,觉得嗓子里的干涸少了几分,便缓缓下了榻。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生生意识到手腕的痛处。
拧着眉头披了件斗篷以后,她便也跟着出了屋子。
月亮已然西沉,可见天色多晚。
她四下扫视了一眼,却发觉屋檐上多了一道黑影。
她走近想要再看,却又没了,只略微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声。
应该不会是坏人,不然早就取了她性命,那么会是谁呢?
“虽说现下是春日,但你也不能就这么站着,快进屋,别又着凉了。”
见说了她也不听,贺景州又接着说道:“你若是再有什么闪失,你叫我怎么办,到时候我可是没办法向皇上和太子交代的。”
这话恍若一道符咒,颜云卿听完果然乖觉了不少。
就这么跟着他进了屋,又被他喂着吃下了整整一碗红豆粥。
“以前我少吃这种东西,看样子这一次是真的流了不少血。”
“还说,你真是要把人吓死,好端端地也不该割脉啊。”
颜云卿眼前一亮,转而又暗了下来:“我好歹也通医理,知道哪个地方割下去会出人命哪里不会,我这么做也是不想再和他们纠缠。”
“那沈清婉显然在说谎,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已经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我今日之所以会出宫也是因为听探子说近来这几日佛珠同沈清婉走得过近,我当这其中会有什么,没想到还真就被我给猜中了。”
颜云卿慢悠悠地将此事的原委说与贺景州听,他听完后脸色不是很好。
“她还是太单纯了,不知道这福寿草的危害,而且既然她都知道佛珠要害她,那她为什么还反过来要污蔑你这个救命恩人?”
见贺景州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颜云卿却意味深长道:“她哪里是将我当成救命恩人,怕是已经当成仇人了。”
贺景州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什么,却又有些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