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卿微愣:“怎么说?”
且等那管家稍微缓了几口气以后才应声道:“约摸着是半月前吧,先生就已将这封信交与了我,说是上面的住址是公主随时放心可以去的地方。”
“他命老奴在这里日日等候,直到将这封信交到您的手上,如今也总算是将您给盼来,老奴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颜云卿小心接过,并未当着他的面拆开,只是这心里莫名地有股难以言述的情绪。
“我知道了。”
颜云卿就要走,却又被那管家轻声叫住,且见他上前两步,又有意压低声音说道:“先生几乎是夜夜买醉,本来那阵子身上就负了伤,故而到现下也都没完全痊愈。”
“若是公主见着了他人,一定要劝他少喝些酒,身子要紧才是。”
管家说完这话,又毕恭毕敬地冲着她躬身行了个礼,而后便转身进了宅院。
紧接着便是大门紧闭的声音,重重地敲在颜云卿的心头,使她一时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小心将信封塞进了衣袖中,待回了医馆,便见那颜祁宽做贼心虚一般地坐在那里喝茶,见了她便淡淡道:
“想不到这古离先生也是有些手段的人,如今想找他也是难找得到。”
“我也不清楚,我近来与他联系都是因为沈清婉……”颜云卿面无表情地自一边坐下,继而又接着说,“倒是哥哥,请你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
颜祁宽只觉得心里委屈:“诶,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替你出气,我还有错了我……”
见颜云卿一副有理有据的模样,李珠毓知晓这兄妹二人怕是就此又要吵闹起来,便忙起身挡在了他二人之间:
“好了好了,这事是我的不对,我就不应该和云卿说。”
这气氛僵持得不上不下,直到丫鬟大包小包地拎了菜回来。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气氛的不对劲,反而还笑道:“今日春满楼的特色菜是烤乳鸽,我特地买了一只回来呢。”
“我去后厨盯着他们再做几道小菜,哥哥和嫂子稍候。”
颜云卿跟着丫鬟一同去了后院的膳房。
随便寻了一个借口支开丫鬟以后,颜云卿便清楚自己再无后路可退。既然要去做,那便直接做到底拉倒,反正一不做二不休。
颜云卿再没犹豫,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些药力威猛的泻药出来,又添进了颜祁宽夫妇爱吃的菜里头,确保万无一失以后,她长舒了口气。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她兀自嘀咕了两句,丫鬟进来时她干笑一声,随即便出了膳房。
午时来得很快,贺景州忙完没多久,丫鬟就上了菜。
颜云卿佯装平常一般的模样,只是因为大家都各自怀揣着心事,故而这一顿午膳用得很是安静,几乎没说几句话。
好不容易捱过用午膳,可颜云卿坐在那里是左等右等却也不见颜祁宽和李珠毓有何反应,倒是那李珠毓替她收拾好了东西,催促着她离开。
这是为何,难道说她拿错了药又或是药加得太少?
颜云卿正有些纳闷呢,那贺景州便投来一个颇有深意的目光,又示意着她去后院。
颜云卿虽疑惑,却也还是点了下头。
“嫂嫂,你和哥哥先上马车吧,我和景州再说两句话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