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卢答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差点被他绕进去。他挑起眉,本就俊秀,一挑眉更显意气:“别打岔,说冷战就冷战的,你现在想认输也行。”
冉让松手,把枕头还给卢答:“我才不。”
认输是小事,赌注是大事,卢答肯定会让他把班级转回去。
可他就想和卢答待在一起。
“明明之前都是一个班的……”
呜呜咽咽,都这么大个人了。
卢答选择性地忽视了自己黏人的时候,蹙眉要给冉让训话。他实在烦恼,抓抓头发,漂亮白皙的脸上满是认真,鸦色睫羽轻垂。
夏天闷热,睡衣单薄,刚一番大动作,卢答前襟都敞开些,露出了锁骨。他没注意冉让视线落到了自己身前,好商好量道:“我们大学也不可能一起啊,你就当提前脱敏练习。”
“转班被叔叔阿姨知道了怎么办,你想过后果吗?”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夜灯昏黄,锁骨和卢答的脸都有一种和煦莹润的洁白,像香雪兰最柔软娇妍的新生嫩瓣,微微发着光。
冉让被这白晃了眼,视线难以自控地黏在他脸上,却又本能地觉得不该再看下去。是不该,不是不愿。
血液流经得太快,心脏……怦怦地跳着。
冉让移开脸,视线在房间里乱瞟,平复燥乱的心情,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嗯,在听。”
卢答平素表情多变,见人先噙点笑,一颦一笑生动,喜怒皆自然。但他生气的时候反而敛住表情,眼睛在光下透明澄澈如玻璃珠,没有情绪,和声音一样凉。
他用脚尖轻踢冉让,力道很轻,却是预告:“冉追……我要开始讨厌你了。”
劝人油盐不进就算了,这人现在连跟自己说话都在走神。
怎么这么坏。
“我错了。”
冉让回过神,暗道不妙,放缓声音:“我不该在你讲话的时候走神,大人有大量的安安原谅我好不好?”
“不要讨厌我,嗯?”
卢答学着他的样子装听不见,捂住耳朵想离冉让远一点,冉让却反手握住他脚踝。
他进高中之后,个子窜得飞快,衣服隔月就要换新的,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几。人长,手脚也长,连手掌都比卢答的大好几圈,此时轻轻松松圈住卢答脚踝。
卢答挣了两下,见冉让不松手,有点疑惑地歪着头看向他。
“?”
刚闹那一通,卢答的头发也乱了,绒绒的堆着,唇红齿白,秀稚非常,温软得如同一汪水。
冉让看着,什么冷峻铿锵都融开了,他靠过去,英气的眉放平,眼睛微弯。冉让头发也长得快,和人一样刺刺,只这时温驯得低头,如同大型猛兽翻肚皮,带了些许讨好的意味:“原谅我,我保证不再犯。”
卢答觉得怪怪的,懵住,一声好压在喉咙里,没有立即应声。
“安安……好不好?”
冉让像是尤觉得不够,又道:“原谅我,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