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凉凉看他。
许景舟撑着箱盖边沿,道:“你三,我六,剩下一成分给下面的人,大家有福同享。”
李澜不回答。
许景舟:“你五,我四行了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人手上没有钱是多么可悲的事情!他不但支使不动鬼,就连狗也指使不动。再说了,你以为陛下不知道我们会收到官员贿赂?他既然不说,那就是在说这些东西任我们处置。这也正常,干活的牛马都该有草料吃……”
李澜上前,一言不合,拍下箱盖。许景舟因此摔到箱盖上面,若非反应快,就要被闭合的箱子夹到手指。他怒视李澜:“不是!你有病吧!”
李澜:“嗯。”
轻飘飘被人轻视了,许景舟恨得牙痒痒,新仇旧恨,他恶毒地诅咒:“一辈子娶不到娘子,断子绝孙!”
李澜淡淡看他一眼:“幼稚。”转身就走。
许景舟磨了磨牙,幼稚是吧?!等着,这才哪到哪!
李澜一直忙到深夜,方才打算睡觉,不料等他吹灭灯盏,抱着长剑,躺到床时,一个人闯了进来,一脚将他踢下了床。
李澜定睛看去,正是许景舟,他穿着里衣,毫无歉意道:“我觉得你这床更舒服。”
李澜看他一会,起身就走,他换了个房间,刚才躺下,许景舟又故技重施。
李澜到底是有脾气,他抽出了剑,架到许景舟脖子上,道:“你想找死?”
“你试试。”许景舟道。
李澜:“……”
许景舟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赤脚踩在脚踏上面,以一种特别贱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我职位比你高,你看不惯,只能忍着呢。”
李澜握紧剑柄,片刻,猛地收手,他披上外衣,走到外间桌前,靠着椅子坐下,闭上眼睛。
许景舟冷笑一声,这还差不多。他翻身躺下,随之闭上眼睛。
他此刻的睡意却不多,在心底复习固金镇总兵等官员的资料,脑子转得快,很快就复习完毕,他想到了朝恹。
燕召与他交好后,他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忆起那个口口声声以身相报的姑娘,他才知道哪里不对劲。
朝恹这个老六想坑他!对方想要他对谁动心,进而留在此地,并将顾筠也留下来。
许景舟是想将他丑陋的面目揭露给顾筠,可苦于手头没有证据。正发愁时,燕召套话,他便顺势而为了。
虽然曾经暗恋顾筠是事实。
然而这么久了,他这边还没什么动静。
莫非是他误会朝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