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介厨子半点交引门道不懂,就贸然去交引铺交易?你可知那里一笔交易动辄千万②?”那长者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似乎没想到段行老会这么蠢。
“晚辈,也粗略懂一点。”段行老昂起脖子,头一次露出不服气的神情,“头一次也是赚到钱的!”
他第一次侍奉贵人们时在酒桌上听见了一耳朵,说犀牛角要涨价,因此就拿出一千两全部买了犀象引。
果然过几天价钱大涨,段行老立刻卖掉,足足赚了一百两银子!
这才几天一买一卖就赚了这许多,段义大为惊喜,他辛苦开酒楼才能赚几个钱?
“赚钱?”长者笑了,“那现在赚到钱了么?”
这……
段义卡壳了。
之后他立刻将所有的钱财又投入,买卖犀象引,谁知市面上忽然冒出番邦人在闹市杀人的传闻,一下就导致犀象引价格大跌!
他足足赔了几千两银子。
将他的银子都赔了进去,段义不甘心,又拿出家族的银钱进去,这下赚了钱。
然而他没有就此收手,赌红了眼,索性挪用了食饭行行会上的钱,杀入了交引铺。
非但投资犀象引,还投资香药引,不行就盐引、矾引、茶引,总之每样交引都被他买了个遍。
一来二去,他一赔再赔。
非但把自己的钱赔光了,还将家族的钱、食饭行的钱全部赔了精光。
段义慌张,只好用自己酒楼的经营收入来偿还家族的钱。
这还不够,他还盯上了官府投标的机会。
官府常有机会需要招募厨子们给工地做饭,不定期交给食饭行来发布,然而段义索性将这机会私下里买卖,原本是人人都可得知的机会,却被他恶意隐瞒,拿来出售。
部分收到他暗示的老板自然愿意出这个钱:反正扣除了这笔钱还有得赚,自然是愿意贿赂他。
可以说上次叶盏争夺的那笔给工人做饭的机会,其余的都被他私下里卖给诸掌柜了。
“说罢,你一共拿走食饭行多少?”
“拿走……”段义算了算,“挪走了五百两。”
“若是你能当选行老,这钱就由我来代你垫付。”长者轻描淡写,似乎只是付了个铜子那么简单。
“!”段义大喜,他没想到长者居然还能出钱。
“不要高兴得早,你若是选不中,这钱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出。”长者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