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晚饭,是在江斐然家吃的,周景仪自告奋勇洗菜、打下手,全程笑盈盈配合。
“你想吃什么?”江斐然接过她手里的食材问。
周景仪站在水池边,脱口而出:“只要不是炸鱼薯条、培根、汉堡、三明治就行。我一个水润的中国人,硬生生让白人饭熬成了干巴小老太。”
江斐然闻言笑了:“你可不干巴。”
“这只是一句夸张的形容。”她看他炒菜,洗好了盘子递过来。
朋友们所言非虚,江斐然的厨艺的确很不错,比市中心那些中餐厅的厨师厉害多了。
周景仪没委屈自己,一口气吃了两碗饭才停筷。晚饭后,她鼓着肚子靠在椅子上发呆,朋友忽然喊:“景仪,洗碗。”
周景仪说要洗碗换吃的,但其实根本没这方面经验,她磕磕绊绊洗了两个碗,江斐然接过她手里的抹布说:“我来洗就好。”
周景仪皱眉道:“我都蹭了你的饭,就得洗碗。”
男生笑着说:“菜是你买的,已经够了,怕你把我家碗打碎了。”
周景仪愣了一下,“我会很小心的。”
“开个玩笑,”他打开水龙头冲洗碗筷,“你以后,可以一直过来蹭饭,学校饭挺难吃的。”
“再没比这好的事了!”周景仪诚心夸赞,眼睛亮晶晶闪着光,“你简直是在雪中送炭。”
江斐然被她夸得有些脸红,挠挠头道:“我只是会做饭,算不上精通啦,你过几天就知道了……”
“你太谦虚,这种水平都可以开店啦!”周景仪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脸上的笑意令人心尖发软。
江斐然有片刻失神,池子里的水满了,哗啦啦淌出来,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
谢津渡晚上和周景仪通话过后,次日一早,买了最早的机票赶往伦敦。
飞机转巴士,才到达帝国理工学院。
伦敦难得天晴。
下午四点,周景仪放学后,和一群朋友相约在操场打板球。
隔着一层绿色金属网格墙,谢津渡驻足停留,他的目光远远停留在日思夜想的妻子身上——
她穿着一件粉色T恤衫,戴着一顶白色鸭舌帽,扎着高高的马尾,挥拍接球时,马尾上下跳动,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好不青春洋溢。
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特别明显的痕迹。
他看她,也在看球,渐渐入了迷,似乎又多了一个喜欢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