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点点头,看着自家姑娘这副模样,忍不住心酸地背过身去抹眼泪,陛下怎么就看不见姑娘的好呢?一直不招姑娘侍寝,叫姑娘一直是这般尴尬的身份。
水琮是一直到傍晚才知晓阿沅对钱贵人的惩罚。
当得知钱贵人克扣公主的份例,只为了补贴娘家兄弟,也不由生了恼怒。
他可以对三个女儿感情平淡,却绝不容许有人仗着公主生母的身份苛待公主,尤其还是钱贵人这般,将娘家弟弟看的比公主还要重要的生母。
阿沅只管着内宫,所以只对钱贵人做出惩罚。
水琮便没那么多顾忌了,立即问罪钱贵人母家,尤其钱贵人那寄予厚望的弟弟,免去了他参加秋闱春闱的可能,都这般年岁了还没考中举人,可见没什么真才实学,倒不如断了他的念想,好好在家中安分种地,省的痴心妄想,叫公主受罪。
钱贵人知道后,更觉晴天霹雳。
当即忍耐不住地伏案嚎啕大哭,挣扎着想要冲出钟粹宫去跟水琮求情,便是守门的武力太监也差点被攻破防线,叫人跑出钟粹宫去。
好容易将人关了回去,下了值的武力太监忍不住跟人吐槽:“也不知是谁传出的钱小主疼爱公主,我怎么瞧着那么不像呢?”
“公主被送走时,这钱小主呆呆愣愣的,只哭了两嗓子便无事了,倒是娘家兄弟出了事,那冲出宫的力气……我们几个差点没能拦住呢。”
这话很快就被传了出去。
钱贵人的名声便又坏了几分。
她一心想要经营自己的好名声,想将公主养成贞静贤淑的性子,想叫娘家弟弟考中进士,当了官给她们母女撑腰,却不想努力了一场,什么都没能得到。
自己的名声坏了,公主被抱去了宁寿宫,娘家弟弟更没了前途……
钱贵人如今连做梦,梦见的都是娘家父母亲咒骂她的场面,不过短短数日,整个人便变得精神恍惚,身形枯瘦了起来。
不过这些阿沅已经不关注了。
钱贵人在她眼中,着实算不得什么,惩罚过了,也就过了。
如今她关注的是自家好大儿的立太子之事。
六部官员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不多时就商量出了几个立太子的章程来,结果礼部尚书刚一提交方案,就被水琮给否了。
难缠的甲方只给了一个批语:“太简陋了。”
不足以昭示他这个皇帝对好大儿的拳拳父爱。
礼部尚书头疼欲裂地带着方案回了乾清门办公室,枯坐半日后,又认命的起身带着被否了的方案去找其它几个尚书。
甲方不满意,乙方得继续肝方案。
一连否了十三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