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袅和乘宿都明白。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这个话题。说完了登基一事后,乘宿沉默良久,才道:“乘风的丧事,定在三日后。”
“好。”乘袅脸上无甚变化,看不出高兴还是难过。
“你们……”见她如此,乘宿张了张嘴,半晌,才颓然的哑声道,“是我没有做好这个曾祖,若我能早一点——”
“不,曾祖,这不是您的错。”不等他说完,乘袅便打断了他,她似笑了笑,只是那笑很淡,“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不怪任何人。”
“我不怪您,哥哥也不会怪您。”
“我与他之间,以我们的性子,本就注定会有一战。”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平局。
当日在斗战台上,不过是他们合演的一出戏而已。
平局,本就是假的。
除非他们两人有一人甘愿退出,但很可惜,她与乘风是兄妹,是血缘最近的亲人。
他们不仅有着相似的容貌,还有着同样的骄傲和野心。
所以要么死,要么赢,绝无后退一说。
乘袅勾了勾唇,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一字一顿地说:“曾祖,您应该为我们骄傲。无论是输是赢,是生是死,都不枉此生。”
“我想,哥哥也更想看到您笑。”
乘宿恍然。
半晌,他终于笑了:“你说的是,是我想差了。”
那一瞬间,他停滞许久的修为竟有所松动。
“我的哥哥,是个很骄傲的人。”
乘袅笑着说。
所以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得最有价值。
没了主人,昆吾殿似乎也没了生气。来来往往的宫人忙碌着,挂上白绸,点上白烛。
明明人来人往,却处处都是冷清。
乘袅越过其他人,独自一人进了院中。
乘风献祭而亡,没有尸体,走得干干净净。正殿中自然也没有棺材,只设了简单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