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路过学校的草坪,看着坐在那聊天的同学和相拥的情侣,他还是会想起她。
想的大多是一些美好的过往,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些共同经历过的快乐,那些难忘的画面,在分开后竟然能化作锋利的刀刃,竟然可以这么伤人。
不过这点心事他没给任何人窥见过。
外人那他照旧吃喝玩乐,朋友这,也只知道他跟程舒妍闹了矛盾,互相不联系,这人谁也不能提。
有一次是因为喝多了,实在是喝多了。他没忍住,跟小碗要手机。那天是跨年夜,他们包了个酒吧,所有人都在狂欢跳舞,唯有他跌跌撞撞出了门,街角亮着昏暗的夜灯,天上飘着鹅绒般的雪花,他垂着眼,攥着手机,先看了她的朋友圈,一片空白,而后几乎没有犹豫,给她拨去了电话。
这完全是一时冲动,也是孤注一掷的试探。
拨出去那一瞬间他其实想了挺多,他想接通后要说什么,问她过得好不好,还是干脆约她碰面?他们是该好好聊一聊分手那事。他觉得她得道歉,不对,以她的脾气肯定不会道歉,那就换一种,只要她稍微服个软,低个头,哪怕只是说一句,分开后她想过他,任何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但随着微信语音长久的响着,他很快又转变了想法,他想,只要接通,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立刻就可以订机票,连夜飞过去。什么所谓的背叛,所谓的痛苦,统统去TMD,他想要见她,此时此刻,就现在。
然而这一切的纠结和撕扯,一切逐渐燃起的情绪和希望,最终归于一片沉寂,心如死灰。
他一共打去了三个。
两个微信语音,没人接听,一个电话,冰冷的女音提醒他,对方号码已停止服务。
身后是冷硬的墙壁,他靠站着,红着眼眶挂断后,长长叹了口气。
他异常平静,平静地删掉拨打记录,平静回到酒吧里,将手机归还。
后来他才听小碗和阿彬他们说,程舒妍早就跟他们断联了。换了联系方式,也换了地址,断挺干净的,和当初跟他分手一样。
他无声嗤笑。
真行啊程舒妍,够狠。
【疯】
在国外这几年,身边不少朋友想给他牵线搭桥,包括小碗也是。
大概因为留学生之间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子,从他这里撬不开的口子,就试图从他朋友入手。
组过几次局,也给他和别人故意制造过机会,但无一例外,都被商泽渊拒绝了。或是委婉,或是直接,总之好几次都弄得大家挺不开心,一来二往,这类的事也就没人敢揽了,都不想自讨没趣。
小碗其实特别纳闷,就说他人都已经在国外了,商景中手又伸不到这么长,为什么不答应呢?她身边那几个朋友都个顶个漂亮,人也特好,她都把过关的。
商泽渊说没意思。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意思?”
“不用试我也知道没意思,那我换个说法吧,没兴趣。”
小碗问他是不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