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来时,程舒妍正经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那是由无数声“靠靠靠,我草草草,你俩不是兄妹吗法律允许吗你们爸妈同意吗”堆积而成。
她费了好半天时间,才终于解释清楚,挂断电话,人也长长舒了口气。
缓了缓,才把手机丢一边,程舒妍接过酸奶,边挖边问,“你说陈池的嘴会不会太严了?我没告诉过宋昕竹也就算了,毕竟我们断联那么久。但他俩都快结婚了,这事他说都没说过?”
商泽渊坐她旁边,笑道,“他就那样。”
“行吧。”程舒妍顺手喂了他两口,自己又挖了两勺,而后咬着酸奶勺,曲起膝盖,笔记本搭在腿上,她一手端着酸奶,一手翻着页,开始盘算时间。
他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初,满打满算二十几天,目前只通知了朋友,还得领证,选婚纱,拍婚纱照,选场地,这简直太匆忙了,太挤了。
偏商泽渊还在一旁说着,“明天上午领证,你想要个跟拍吗?”
程舒妍闻言,把笔记本一丢,勺子握手里,转头问他,“一定要这么急吗?”
他没答话,提了提唇角,不置可否。
她蹙眉,随口念叨,“也不知道到底在急什么。”
求婚都答应了,水到渠成的事,她又不会飞,又跑不掉,可他非得火急火燎,把工作都安排出去了,假也请了,说什么都得在下个月前把事全都办完。
平时挺慢悠悠的一人,莫名把工作雷厉风行那股劲用到结婚上。
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像是读懂她碎碎念的小情绪,商泽渊低笑一声。
程舒妍问,“你笑什么?”
他说,“你不懂。”
她拧起眉头,“我不懂什么啊?”
最烦他卖关子,于是酸奶也不挖了,撂桌上,两手握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快速说。”
商泽渊笑意更深,就在她准备施力掐他时,他蓦地揽她的腰,往身前一提,而后一手抬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从浅吻,到深吻。
来得莫名,但因为过于高超的吻技,她很受用。
下午两点,阳光正好,光线明亮。
偌大的玻璃窗外,有风拂过,树影轻轻摇动,阳光透过枝叶,细碎地撒在地面上。
室内,他们刚结束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