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渊把赛车戒了,或者可以说,他不敢碰赛车了。
程舒妍花了很长时间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毕竟他可以正常开车,她平时也忙,所以一开始压根没在意。
后来还是从他开车的习惯发现的。
因为和以前太不一样了。
之前不管多拥堵的路,多难的路况,他都能流畅地在车与车之间穿梭。任何车到他手里都能当赛车开,任何路在他眼里也都可以是赛道。车开得快,根本不惧跟人碰,开车的习惯如同他这个人,自信张扬。
但自从两人重新和好,他明显稳很多,很少超车,分寸全都体现在车速上。
这就很不像他。
察觉到后,程舒妍问了他几次,他一直不肯说。也就是今天借着他心情好,她随意试探便从他话里听出端倪,连环逼问之下,终于问出了原因——是因为她那次受伤。
他说他没法忘记得到消息那一刻带给他的感觉。
浑身冰凉、战栗,手脚颤抖,那是他人生中最恐惧最慌乱的一天,当天他便没法开车了。后来两人和好,他才慢慢从恐慌的情绪中走出来,但那种感觉还在,时不时便会涌上来。挺可怕的,所以之后对这类存在风险的活动和运动,他都会下意识规避。
明明从不是怕事的性格,明明最喜欢刺激,却因为那件事,落下这样一个阴影。
程舒妍沉默了许久。
片刻后,她做出一个决定,她要帮着他克服过去,不管用什么办法。
她说,“商泽渊,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发生这样的变化。”
她希望他找回自己。
“所以这叫脱敏,是吗?”商泽渊笑着打趣。
程舒妍:“你可以这样认为。”
“但真没必要,老婆,”他说,“我不是不能开,也不是不能比,只是对这事不感兴趣了而已。”
“别废话,来都来了。”
这会一行人已经到了赛场,两人各自的车也已经选好。规则是程舒妍定的,不跑圈,只在各自的车尾上拴一个气球,计时半小时,谁先把对方的气球撞破,就算赢。
“万一我赢了你,你不生气?”他靠站在车旁,抱着臂,看着她笑。
程舒妍正扎头发,闻言稍微停顿了下,她没看他,平静开口,“我要的就是你赢。”
“那还有什么意思?”
“你会觉得有意思的。”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