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疑惑开口,“同学你是?”
他眼也没抬,“稍等。”手头这条消息发出后,他退出短信界面,又找到录音,这才将手机揣进裤兜里。
商泽渊不紧不慢抬起头,眉头微蹙,视线从四仰八叉瘫在椅子上,头顶缠着两圈绷带的丁辰,慢慢移到站在办公桌后,一脸疑惑的女辅导员,再到左侧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歪头看他的程舒妍。
视线对上,她冲他抬下巴,往丁辰那个方向指,同时努了下嘴。
商泽渊点点头。
彼时辅导员刚有点反应过来,心里犯着嘀咕,纳闷程舒妍怎么喊了个学生过来,不过对方神色严肃,谈吐也挺沉稳,颇有种来跟她谈事的架势,于是清了清嗓子,率先道,“你是程同学的哥哥?是这样,她和丁同学发生了点矛盾……”
商泽渊充耳不闻走向程舒妍,把脖子上的耳机挂到她头上,又把手表摘了,往茶几上一丢,程舒妍拿起,反手塞进挎包里。做完一系列准备工作后,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挑了首歌,点击播放。
耳机里瞬间响起一首《Simply》,节奏悠闲,是首挺浪漫的歌,但因为声音足够大,鼓点带动着她的心一块跳了起来。
程舒妍坐这听着歌,商泽渊则转身朝另外两人走去,先是特礼貌地对辅导员点了下头,说,“打扰了。”体面到位后,紧接着,反手拎起丁辰的领子。
辅导员从一脸微笑转为一脸惊诧只需几秒,而商泽渊就在她和丁辰异口同声的惊呼中,一言不发把人拖了出去。
再次推门回来,一首歌刚好结束,三分三十九秒,一秒都没让她久等。
程舒妍将耳机挂在脖子上,一脸轻快地拎起包,站到商泽渊身旁,递湿巾过去,他慢条斯理擦过手后,将湿巾抛进垃圾桶里,再次抬眼。
辅导员已经在手忙脚乱通知校方领导,神色慌张地与他对视一眼,又移开,手机贴在耳边,她等接通的同时还不忘提醒他们,“同学你也别走,你俩都留这。”
商泽渊捋了把头发,还想把剩余的体面工作做了。程舒妍抱着臂,抬胳膊肘,在他腰侧轻轻一怼,他转头垂眼,就见她摇了摇头。
于是嘴里那句“给您添麻烦了”直接变成一句疑问,“您新来的吗?”
电话还未接通,辅导员愣愣看过来,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商泽渊笑,“没什么,看您是新面孔。”
字句里都是您,字句里又都隐约透露着说不出的寒意。
正当三人面对面站着,敲门声再度响起。
这次开口的是商泽渊,他没回头,直接丢出一个字,“进。”
话音落,门外走进六个人,把头的是穿着蓝衬衫的院领导,身后几人西装革履,分别提着电脑,拎着文件夹。
辅导员见状,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周书记。”
院领导朝她看了眼,眉头一皱,连忙使了个眼色,而后转向商泽渊和程舒妍这边。
两人还都挺有礼貌,打了招呼叫了人。
商泽渊说刚和丁同学沟通的音频已经提交了,来处理今天这事的人也都到了,没别的事,他们就先回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