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阙出任睦州节度使的制授告身都已经在发往睦州的路上了,庆祝的筵席摆过,结果突然来了个空降,把她位置给挤了。
第五阙本人倒是没多大反应,同袍替她上火。
“无论是军功、政绩还是家世,你哪一点比那姓贺兰的差了?她是打过仗还是立过功?不就是有罕见的高等级精神天赋,又破了两起大案吗?也不至于压你一头。说起来,贺兰氏虽出了几任京官,可论及名望根本无法和你们第五氏相提并论吧,怎么就……”
第五阙已经和身后的贺兰濯照上面了,使了好几个眼色。同袍说得激动,完全没发现。
直到第五阙用力拽她的袖子,她才在惊诧中回眸,看见优雅地依在墙边不知听了多久的贺兰濯。
“贺兰节度使……”
同袍窘迫地和第五阙一同行了个手礼。
贺兰濯:“纠正一下。”
“啊?”
贺兰濯双手抄在西装裤里,自然垂落的乌丝被风轻轻带起发梢,半点不显凌乱。
“我姓贺,不姓贺兰。和睦州那个望族贺兰氏没关系。”
护目镜反射着太阳光,刺眼,让人很难直视她。
高傲,不好惹,神秘,以及……身段真好。
这四个形容词不合时宜地落进第五阙心里。
同袍尴尬地提唇陪笑,贺兰濯说完便踢正脚边的飞轮,轻轻一蹬,从她俩身旁如风一般蹿过,卷起第五阙的宽袖。
可怕的上峰走了,同袍向抱怨第五阙:“你怎么不提醒我!”
第五阙目光跟着贺兰濯的身影好半天,琢磨着她的西装是收腰款,可真好看,嘴里随意道:
“还要怎么提醒你,眼珠都要转出眼眶了你非看不见。”
“完了,我是不是要被上峰针对了?她看上去就是个会公报私仇的人啊!”
同袍抱头绝望,第五阙却在想,好生奇怪的人,为什么会穿西装,戴护目镜?
她的眼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
同袍多少有些度君子之腹。
贺兰濯完全没想公报私仇,她甚至连第五阙那位嘴不加盖的同袍长什么样都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