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漩涡般的爱,是牵了手就不想放开的贪恋。
是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事。
年少的沈逆对所谓的“爱”知之甚少,一厢情愿地觉得只要用力去爱,必然会有回音。
直到表白被拒绝,十鞭子剧痛加身,在冰天雪地中跪罚,剧痛中昏厥,打破了所有幻想。
她不明白为什么师姐忽然对她这般狠心。
只是因为她爱她?
过往的温情和呵护,就因为想要更亲密的情感就烟消云散了?
沈逆不懂,伏在无声的寝屋,忍受着痛楚的她不甘心地咬着唇,任眼泪浸湿枕头。
有怨,有不解,更有满心的委屈。
可终究不舍得恨边烬。
若边烬真的对她无情,怎么会冒险救她,亲自护送她回师门,又如何会给她留下珍贵的治伤药?
昏昏沉沉的残冬腊月里,沈逆心灰意懒地养着伤,在睡睡醒醒间试图理解边烬。
在一回回苦闷的解读中,沈逆接纳了边烬为了保全她的性命而不惜与她分离的心情。
也是在不断和解中,沈逆的心思愈发厚重,眉眼渐渐长开,个头也蹿了好几节。
寂寥的三年,她于边烬不在场的春光中慢慢成熟。
边烬失踪于北境的消息传来,沈逆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几近发狂的思念。
再远再危险,她要去找她,她要在她身上找到此生最最重要的答案。
去北境的路上,沈逆路过某个拍卖市集,再次看到了墨心兰。
开得比当年栖山少主送的那朵还要艳。
此时的沈逆将满二十岁,因与边烬的决裂,人世变幻的彷徨变作一道浅痕,压在她年轻的眉心中。
她花重金拍下了这朵墨心兰,在孤独的夜里,学着边烬的手法将花瓣剪碎,研墨,书写……
一整夜沈逆都在写字。
天亮时,满案满地的纸,纸上唯有两个字。
烙在她心上,一遍遍书写的名字——边烬。
沈逆出任北境总都督之初,有人因为她太过年轻不服她,当着面说——比起边烬你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