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纪榆眉头微挑,手指的力度减轻了些,但没有松手,手掌稍稍转动,拇指抵住将离颈间凸起的喉结,食指压在后颈中间,那是alpha和omega腺体所在的位置。
beta没有腺体,但这个动作属实有些过界的暧昧,类似调情。
总所周知,猫科的后脖颈都很敏感。将离猛地咬紧后槽牙才没有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里失态。
“呵。”连纪榆吐出一声气音,嘴角上扬起些微弧度,光脑的摄像功能在主人的授意下打开。
不同于昏暗的现实,光屏中的画面被自动补光,近距离接触的两张脸映照得十分清晰。
将离的眼球平移向旁边镜子似的光屏,眸光透出几分不解和愕然。
“家里催得紧,正好缺个男朋友交差,”连纪榆说得漫不经心,“你这撞上来,帮了我大忙了。”他的话音低,语调含着笑,居高临下俯视的狐狸眼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看得将离拳头有些痒。
将离眼角抽了抽,“你……”
“将离……哥?”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对峙。
将离侧目,左对面的一扇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头发有些凌乱的何宁站在门口,张嘴惊讶地望着他们。
面对何宁惊愕的目光,将离闭了闭眼,抓着连纪榆手腕的手用力握紧,低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开!”
回头瞥了眼穿着黑白制服何宁的连纪榆,闻言挑挑眉松手后退。
何宁急匆匆两步跑过来,挤进两人中间,双手抱住将离的胳膊,以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宣告主权。
一系列动作在短短的瞬间完成,站定的何宁看向被他挤开的连纪榆。
目光在连纪榆优越的面孔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他注意到被主人拎在手里的银狼面具,何宁认出此人的身份,出口的声音有些抖:“银……银狼选手,您是刚打完比赛吗,怎么不在休息室休息?是需要什么服务吗?”
连纪榆缓缓站直,单手插兜,眼神轻飘飘地略过紧张的何宁,落在被他挡在身后的将离脸上,他抬手戴上面具,不经意展示出手腕上的限量款光脑,“回见,男朋友。”
“男……男朋友?!”何宁望着连纪榆转身离开的背影,诧异的尖锐的声音在空中劈了个叉,是主人自己控制的,他似乎很怕连纪榆,“将离,你和他……”
“他胡说八道呢。”
连纪榆的身影被悄然关闭的休息室大门遮蔽。
何宁吸了口气,拉着将离进到他出来的那间屋,关上门后,他紧张兮兮地拉着将离的手开口:“将离你可得离他远点儿,别看那银狼长得人模狗样,其实特别残暴!他就是个疯子!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嗯?”将离对何宁口中描述的连纪榆感到疑惑和好奇,虽然连纪榆性格蛮恶劣,但也称不上疯子吧?
“哎呀,你可别不信,”何宁看将离不相信,继续说,“他在这儿除了银狼还有个称呼,叫‘暴君’,最擅长的战斗风格是徒手掏出对手的心脏,然后啪叽一下就给捏碎了,那场面,嘶……每次他上完场,擂台上的血迹都要好长时间才能清理干净。”说着,那片腥臭的红似乎在何宁眼前浮现,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将离眉心跳了跳。连纪榆在斗场的风格和在学院差别还真大,难怪何宁瞧见他话都说不转。
“我知道了。”将离拍拍何宁抓着自己的手背,示意他别紧张。
何宁紧绷地呼吸渐渐缓和,他擦擦额头的冷汗,问:“对了将离,你怎么会来这儿?”
“你昨晚没回,通讯也不接。”将离低头看他,边说边瞥向他身上风格分明的制服。
何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他“啊!”了声,连忙解释:“我昨天太累,下班后迷迷糊糊在休息室睡着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
何宁揽住将离的手臂,谄媚地笑着和他商量:“将离哥,我在这儿工作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院长,不然要被她念叨死。”
“嗯。”将离点头,他知道何宁是怕院长担心。
扣扣、
敲门声。
“何宁你醒了吗,领班让我来叫你。”
“我马上来!”何宁大声回复来人。
“我今天还有三小时班,将离你等我一下,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呗。”何宁放开将离的胳膊,边说边走到右下的床铺边,在凌乱的被子里摸索出一个粉色的猫耳发箍。戴到头上后,发箍完美隐形,一对粉色猫耳在黑发中若隐若现,十分真实。
将离:“好。”
何宁开门出去,将离打开光脑给院长沈琪发了讯息,说自己已经找到何宁,会和他一起回去,免得她一直担心。
之后他没有一直待在休息室,而是去了外面斗场的观众席。
他随便找了个后排的空座,顶板上悬挂的四维光屏清晰地放送中心擂台的激烈战斗,拳拳到肉的打击声仿佛就在耳边,加上观众热烈的高声呼喊,确实挺让人热血沸腾的。
将离也蛮喜欢,这挺贴近塔斯族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