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明月夷仰面问他。
鹤无咎摇头:“没有。”
“那还问我?”她就差将嫌弃写在脸上。
鹤无咎扫过一眼,转身将铁链与木架锁在一起。
明月夷全程看着他的动作。
直到他做完这一切,转身离开此处,不知是去作何了。
大门阖上后,明月夷平静地垂下眼帘,半扬的苍白小脸在烛光下照得晦涩难明。
方才被强行按进芥子袋中的裳儿冒出头,看见她沁出血的肩膀急声道:“道君,你受伤了,严不严重?刚刚你为何不让我出来,说不定还能与他一战。”
明月夷转头侧靠在墙上,安慰道:“没事,不疼。”
裳儿皱眉显然不信,盯着她伤口满眼心疼:“真的不疼吗?”
明月夷抬手扯下贴在后腰玉珠,肩上那道骇人的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肌肤白皙光滑无半点伤。
“别难过,你看,我说了没事。”
裳儿瞪大了眼:“道君怎么做到的?”
明月夷将玉珠重新窜进腰带上:“我的剑道虽不如鹤无咎,别的未必不如他,这些年就是靠一些小把戏骗骗他。”
她以不同姿势死在鹤无咎的剑下无数次,他抬剑,气息稍变,她都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在他视线受损之时伪造了伤势。
其实他只要稍微仔细些便能发现,可惜他因为看见她而心绪大乱了,不会想到这一层,她也能顺利留下。
裳儿听懂她是故意留下,但心中仍有不解:“万一他虽然不杀道君,但将你带去其他地方囚禁呢?”
明月夷站起身,一壁托着脖颈上的铁链,一壁打量眼前的巨大妖皮,随口解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他一定会将我和重要的东西关在一起,因为他就在外面。”
“就在……”裳儿倏然捂住嘴。
明月夷笑道:“别怕,他暂时不会进来,也没在里面放神识。”
裳儿霎时松口气,捂着胸口见她一瞬不眨地盯着妖皮,不解问:“道君看这个做什么?”
明月夷盯着眼前的妖皮,抬手抚在上面,指腹下的触感仿佛仍是活物,能感受到它在呼吸。
“因为我觉得很熟悉。”
妖皮熟悉,鹤无咎熟悉。